不停振动的手机,替代了闹铃的功能,把饥肠辘辘的苏心溏从睡梦中叫醒。她昏昏沉沉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刚摁下接听,对面就传来白嘟嘟激动的声音。
“糖糖,你快下来啊!快点,快点!”
“去哪儿啊?”苏心溏迷糊地问道。
“公司楼下啊!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啊!”
“公司?哦……公……啊!公司!”苏心溏好像脑子里突然被注入了一罐薄荷水,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偏过头瞧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已经十二点过了!
也就是说,她整整迟到了一上午!如果不是白嘟嘟的这通电话,估计她还在睡着呢。
苏心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心里暗自恼火:难道傅云曦昨晚没回来?不然,他为什么没有叫她上班?就连梅姨也不在家?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被傅云曦逮到这样的小辫子,她真是死定了!
“我完蛋了啦!”苏心溏对着电话那头不明情况的白嘟嘟吼了一声,就丢开电话翻身下床。不过她扭到的脚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腰上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就连一个下床穿鞋的动作都得放慢了n倍的速度。她苦逼地皱着一张脸,弯腰去拿鞋,简直跟有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一样痛苦。
“你干什么?”
忽然一道男声,幽幽地从门口传来。
苏心溏一愣,抬头看去,竟见傅云曦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悠闲地端着半杯咖啡,倚着门框斜眸看着她。那模样,就跟古时候的大老爷看人唱戏似的,而且,还是一出很拙劣的让他觉得鄙夷的戏码。
“你、你没去上班吗?”苏心溏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还是觉得应该先问重点,至于傅云曦的变态心理,她就懒得去揣摩了。用鲁迅大叔的话来说,她还真是不惮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傅云曦这家伙。
不过,她就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傅云曦还是抓到口实一般,嘴角掠过了类似讽刺的笑意:“你还知道上班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就落在床头柜的闹钟上。
苏心溏才刚刚看过时间,怎么可能忘记!不过傅云曦这么说,她就觉得更加郁闷了,嗔道:“谁让你不叫我?我怎么知道,这一睡就睡到现在了嘛!我明明……明明有用手机上闹钟的啊。”她说的并不是借口,因为平常要打好几份工,所以苏心溏对时间的要求很高,为了让自己不至于错乱,她的手机上存了好几个闹钟,每天都响好几遍。
怎么,今天闹钟没响?还是说,她竟然懒到连闹钟的响声都没有听到?!
苏心溏自言自语地下床穿好了拖鞋,用手按着腰就要往门口走。
谁知傅云曦却把咖啡杯随手一放,朝她迎面走来,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又给扔回了床上。
扔。苏心溏在心里是用的这个词,不过傅云曦倒也没有那么粗暴,只不过是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强行将她抱了回去,还不让她挣扎或者再起床。
“扭伤了腰就好好休息。你这个样子去上班,难道想再讹我一笔工伤补偿?”傅云曦把乱动的苏心溏摁在床上,顺便替她盖上被子。
“你本来就欠我工伤赔偿,你可别忘了我的腰是怎么伤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现在这样,昨晚还摔下床,被割破手……”苏心溏得理不饶人地叫嚷起来。不过,嚷着嚷着她声音就小了,先是想到她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地上而是床上,后又看到自己的手已经用干净的白纱布好好地包裹了起来,而做这些事情的人……
是傅云曦?
苏心溏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心想这屋子里不是还有梅姨在吗?那应该是梅姨照顾她的吧?
“所以本少爷才特别批准了你今天带薪休假,还帮你包扎好伤口。你该知足了!”傅云曦微挑眉梢,一副“我不欠你”的模样。
苏心溏瘪着嘴,不由得心生诧异,竟然真的是傅云曦……她看了看手掌上的纱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她包扎的,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该是弄得很小心吧?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抵得上工伤赔偿了?我以前也经常帮你包扎伤口,要是这样算的话,那你得欠了我多少个工伤赔偿了?”苏心溏用蛮横的语气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只是不想被傅云曦看出来,她居然真的有那么一点感动。哪怕他对她好,照顾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员工,是在他家里工作时受的伤……
“那……你想怎样?”傅云曦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俯下身来凑近了苏心溏的脸,温热的鼻息暧昧地喷洒在苏心溏的脸上,好像是故意搅乱她的心思似的。
苏心溏感觉到胸腔里擂鼓一般地跳动起来,本是想偏过头不看他,可没想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和脖子上,反而让她更加心慌,还不如就这样直视他。
“我……我……当然是抵欠款了!”好半晌,苏心溏终于憋红着脸说了出来。
“如果我说办不到呢?”傅云曦毫不犹豫地反问。不等苏心溏反驳,傅云曦就给自己的行径提供了理由:“别忘了,我们的劳动合同是签订了时间,你的欠款都换算成打工时间了,要是用工伤来抵欠款的话,还得重新拟写合同。我的时间,可是比你的宝贵得多。你耽误得起,本少爷也没这个功夫陪你耗。”
苏心溏已经被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搅得心慌意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