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水婕个头高挑,楼天籁踮起脚尖也够不着,长孙水婕急于想知道,楼易之到底要跟她说什么,于是稍微倾下身,楼天籁附耳低声道:“美人爹说,即便这世上的女子都死绝了,也不会喜欢长公主殿下的!”
长孙水婕心中悲痛交叠,怒火滔滔,正欲发作,忽觉脖颈上一凉,厉声喝道:“放肆!”
楼天籁笑得像个恶魔,“我这匕首削铁如泥,长公主殿下脖颈似玉,漂亮得很呢,如果不想被削断,就乖乖听话不要乱动。”
瞧见长孙水婕脖上匕首,身后两名面首大惊失色,欲抢上前相救,“长公主!”
周围护卫亦蠢蠢欲动。
楼天籁喝道:“谁敢乱动,我便割下长公主头颅!”
白衣面首怒目而视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就算你们马上冲上来杀了我,你们的长公主殿下也活不了。”楼天籁邪恶得咧嘴笑,“长公主殿下身中剧毒,两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将全身血管爆裂而死,对啦,忘了说啦,长公主殿下所中之毒,乃我亲手所配,解药只有一枚,便是在我家哥哥手中,所以我奉劝各位,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甭想趁我不注意,玩什么偷袭的把戏!”
楼天远摁耐不住,下了马车,来到郦师白的身边。楼天远敢向诸天神佛发誓,楼天籁从未将什么解药,存放在他这里过,那小魔头又在撒谎啦!
西豫众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长孙水婕望着手臂上的血斑,仍是那副不可侵犯的神情。楼天籁讨厌她那神情,一耳光甩了上去。长孙水婕脸颊瞬间肿起,尖声怒道:“臭丫头你敢!”
楼天籁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拖着长孙水婕往东盛阵营而去。西豫队伍均亮出兵器,东盛阵营亦拔刀相向。
微生宗睿竖起大拇指夸赞,“小天籁好样的!”
“赶紧把我丞相交出来,否则你西豫长公主的身份,也保不了你的命!”楼天籁手中稍一用力,便从长孙水婕脖颈上带出一串血珠。
“美人爹说,即便这世上的女子都死绝了,也断不会喜欢长公主殿下的!”楼天籁的话,像是来自地狱的幽幽魔音,在长孙水婕耳边萦绕不绝,长孙水婕恨怒欲狂,双目冷森森盯着楼天籁,笑得花枝乱颤,泪水都涌了出来,厉声道:“除非楼易之亲口求本宫,否则本宫就算是死了,也要拉郦相爷做垫背的!”
如果微生宗睿和楼易之,铁了心要杀她,那么她今日必死无疑,但长孙水婕却不相信,微生宗睿他们会置郦师白于不顾。若在平时,微生宗睿和楼易之他们,或许会因大局而有所顾忌,不会对她痛下杀手,但这回是她理亏在先,纵然微生宗睿他们要杀了她,西豫也奈何不得。
郦师白,该死的郦师白!如果不是郦师白多管闲事,突然跳出来横插一脚,此时此刻,楼易之已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了!千般万般算计,终究棋差一招。
望着楼易之乘坐的马车方向,楼天籁扯开嗓子喊道:“美人爹,看在长公主殿下苦苦思念你的份儿上,便大发善心现身让长公主殿下瞧上一眼。”
微生宗睿佯装训斥,“天籁妹子,你怎么说话的呢,堂堂西豫长公主,金枝玉叶金尊玉贵,愣被你说成了花痴!”
楼天籁揶揄道:“长公主殿下从西域永京,折腾到东盛盛京,折腾来折腾去,把自个儿都搭进来了,如果非要说是花痴,花痴都不好意思了。”
长孙水婕红晕满颊,心中又恼又恨。
微生宗睿笑崩了,“你这小妮子,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儿么?”
楼天籁哼道:“长公主殿下魄力十足,先派人杀我红眼狼白眼狼,然后命人掳劫我虐待我,我若当真客气了,长公主殿下岂不以为,我这人做作虚伪?”
“小天籁你随意,哥哥我累了,先歇会儿。”微生宗睿招招手,叫来两名侍卫,以两名侍卫为支撑,悠哉抱臂,靠在两名侍卫后背。
楼天籁见状,嘴角一抽。啥事儿也没干,瞧了半天热闹,他累个屁啊!
与微生宗睿相识二十多年,楼天远早已见怪不怪了,在楼天远看来,微生宗睿没让两名侍卫躺下,给他当人肉**垫,当众目睽睽躺下就不错了。
长孙水婕比楼天籁高出一大截,楼天籁以匕首抵在长孙水婕颈侧,须得举着手臂踮起脚尖,看起来十分的吃力辛苦。作为好哥哥的楼天远,委实有些于心不忍,从侍卫那儿取了一把大刀,压在长孙水婕的脖颈上,对楼天籁说道:“妹妹,去活动活动筋骨,长公主殿下,就交由哥哥来招待啦。”
听到楼天籁的叫唤,楼易之挑开帘子下了马车,闲庭漫步般走了过去。
望着越来越近的楼易之,望着风姿容光,愈发清晰的楼易之,长孙水婕眸色痴迷,心跳突突,泪水不断淌落。
呵,楼易之,楼易之,楼易之。无论过了多久,他的绝世风采,仍然一如当年。可是,可是,当时年少单纯的她,根本不曾知道,外表温润雅的楼易之,其实是个魔鬼!只一眼,便令她堕入魔道,永世不可自拔。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楼易之,她仍然是天之骄女,无忧无虑的西豫长公主!是楼易之毁了她的终身,是楼易之摧毁了她的自尊,是楼易之碾碎了她的骄傲!是楼易之令她沦为天下笑柄!是楼易之,让她爱不能爱,恨不能恨,求不能得!
呵,楼易之,楼易之,楼易之。如果早知东盛有楼易之,她绝不会踏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