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静自然知道救急不救穷的道理,眼看汪权那店开不起来也挺着急,干脆就答应出十万块钱。
不过,却是有要求的。
要求就是,这钱得算汪文静合伙入一股,平时汪文静不参与经营,但是年终分一部分红利。
李眉一听就不愿意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凭什么自己开店辛辛苦苦忙活,年终还得给小姑子分钱!
汪文静除了凑了十万块钱,可是半分力没出,哪有那么会占便宜的!
二话不说,立即拉着汪权要走人,说是去别处想办法。
可惜,怎么拽都拽不动,汪权根本就不听李眉的。
他觉得汪文静不是外人,与其到外面去借高利贷,还不如让自家妹子合伙进来呢,就说分点红利,一年又能分走几个钱?
任李眉再哭闹,几天后事情还是定了下来。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考试前夕。
当时纪沐雅已经很久没回过家,当然就无从得知,汪文静怕影响她考试复习,一直没在电话里告诉她。
这会儿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都晚了。
纪沐雅很不看好跟老妈跟李眉一起做生意,但是,那笔钱既然都投进去了,她再泼冷水也没什么用。
只能是提醒老妈,“钱投了就投了吧,但是老妈,你以后还是少跟舅妈打交道的好,我怕她坑咱们家!”
汪文静点头,“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大舅跟咱们娘俩毕竟是血脉相连,现在做的一切,不都全是看在你大舅的份上吗?”
纪沐雅义愤不平的心绪,慢慢冷却下来。
老妈说的话突然提醒了她,这店是大舅卖房子开起来的,卖的那房,可是当年姥姥姥爷在世时掏钱给他们买的房子,是汪家的钱,那房子李眉可没出过半厘儿。
看她不说什么了,汪文静才拍拍她的手背,催着她往包间走。
汪权一家三口早已落座,正跟纪伟愉快地交谈着。
一眼看到纪沐雅,纪伟连忙放下茶杯,一脸期待地注视着她,眸子里隐隐透出的,是日久不见的思念和温情。
可,纪沐雅却连看都没看纪伟,挑起一个不温不火的笑容,叫了声大舅、舅妈,立即就挨着汪文静坐了下来。
纪伟希翼的目光霎时黯淡下去,一脸失落。
李眉精的跟什么似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粘上毛就是猴,就是形容她这种人的。
瞧着纪伟这样子,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眼睛一转就站起来,“来来,沐雅,快过来跟舅妈换换位置,你坐你爸爸身边儿来,你们父女俩时间长不见,好好说说话。”
纪沐雅不冷不热地拒绝:“不了,我就坐这儿,里面热。”
李眉一脸讪然地坐下。
心里却高兴坏了,故意大声地招呼汪淩月,“淩月,你姐姐不来,那你跟妈妈换,招待好你姑父吃菜啊!”
纪沐雅越是这么不冷不热,纪伟才会越失望,最好误会越来越深,将来对她不闻不问,把家里的钱都给淩月留着才好!
“好嘞。”汪淩月高高兴兴跟李眉换了座位,一坐过来马上就给纪伟的茶杯满上茶水。
看到汪淩月这么懂事,纪伟忍不住跟汪权夸了一句,汪权谦逊摆手,意味不明地笑笑,“你们雅雅也很乖啊!”
这话可真心说的是反话!
李眉跟汪淩月天天在耳边鼓噪,汪权总觉得自己这次没了工作是让那封楚倾给整的,心里对纪沐雅是失望透顶,只是碍于汪文静,才没表现出来。
前段时间淩月投稿《新美术》,又被封楚倾用关系抢走了名额,害的淩月错失奖项一事,他心里更是来气。
目光冷淡地盯了纪沐雅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纪伟心里有股子说不出的憋闷,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连菜也没夹,就一口闷了下去。
汪文静连忙用胳膊怼了一下纪沐:“雅雅别这样,一会儿跟你爸爸说说话吧?你最近没回家,你爸爸很牵挂你。”
听了这话,纪沐雅鼻子微微有些酸,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梗着一股怨气,不愿意妥协。
纪伟注意力都放在老婆跟女儿那边的动静,见汪文静怎么劝她都不说话,更加不是滋味,拿起酒瓶又要给杯子里倒酒。
刚要仰头灌下,汪淩月连忙站起来,飞快夺走纪伟的酒杯,心疼地阻止道:“姑父!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呢,菜都没吃,就开始喝酒,这酒度数这么高很伤胃的,您再这样我生气了哦!”
望着汪淩月,纪伟眼底深处漾开一丝温情,妥协地笑笑,“好,好,淩月说的对,是对身体不好,那姑父少喝点就是。”
汪淩月杏眼一瞪,“少喝也不许,您就别喝了嘛,我给您倒饮料还不好!”
纪伟只好放下酒杯。
汪淩月这才高兴起来,笑盈盈地瞟了纪沐雅一眼,“这还差不多,不然姑姑跟姐姐都会担心您的。”
末了,还笑眯眯问纪沐雅,“是吧姐姐?”
纪沐雅讥诮地一勾唇,埋下头不言不语地吃了口菜,仿若没听到汪淩月那话似的。
纪伟神情霎时流露出失落。
汪权见场面再次尴尬起来,连忙招呼众人吃菜,“妹妹妹夫,咱们都动筷啊,家庭聚餐吃的随意点,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汪文静也说了几句场面话,站起来招呼大家举杯碰杯,这才开始动筷。
席间,汪淩月可一刻都没闲着,只要纪伟碗里一空,她马上就站起来给纪伟布菜,“姑父你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