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说,温琅暄轻伤,凤子詹重伤,四秀受到惊吓。
现在,四秀见着了,无碍。温琅暄也见着了,没大碍。凤子詹凤子詹
迈进凤子詹暂住的厢房就被浓郁的药味贯穿整个嗅觉。她只觉后脑发麻,脊梁骨发凉。
等真正看到躺在**上面无人色,命悬一线的凤子詹时,安沫筱整个人都震惊了。
凤繁华红肿的双眼,憔悴的容颜看在人眼里,疼在人心坎上。
温琅暄神色依旧柔和,静静地说,“认识子詹时,他才四岁。虽然年纪很小,却已是翩翩公子,气度非凡。这么多年,从不见他对何人何事乱过章法,更不会对哪个姑娘面露异色。但他见到你时,那种欣喜和兴奋,连瞎子都能感受到。你,看不见吗”
犹记那个温润少年,怀中抱着一把木琴。赤足,不紧不慢的随着宫人的传召步入正殿。高贵端雅的外貌,看似淡泊恬和的神情。白衣宽袍,一根白色发带随意束着背后的长发。此刻躺在**上,与那时判若两人的他,怎叫人心不疼
那时的他不过束发的年纪,现在难道要让他连冠礼都不曾经历,就从这世上消失
“我不会有任何无礼要求。只单纯的想让你来看看他。即便他真的撑不过你来见过,也算”温琅暄紧锁眉头,声音颤抖。凤繁华满面泪痕,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原本的柔美:“谢谢你,能来看哥哥。”
安沫筱颦眉,扬起下巴,“三少爷,我知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也发现我手上的伤痕和脸上的皱纹了。虽不愿,但我还是要说实话,我的灵力被封印了。凤先生的伤势,我无能为力。”
“苍国墨大人呢”温琅暄直奔主题。
她摇头
凤繁华何许人单凭只言片语便明白了过来。“噗”地跪倒,匍匐在安沫筱脚边:“安姑娘,安姑娘。繁华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哥哥。繁华只有哥哥一位至亲了。若是哥哥也没了,繁华从此真就成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了。”
安沫筱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太清楚孤女在这个社会生存的艰难。没有至亲维护的女子,简直就是人人都可以欺负,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存在。
可是,她又可以去求谁
墨轩她不愿去见他,也不愿打扰他。他本就带伤,若让他来就凤子詹,后果简直不可想。
葵他会出手吗她真不知道。
她抱头郁结。穆家几个王八蛋啊,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啊
突然,她蓦然抬首:“有个人能救他”
温琅暄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紧抓她的胳膊,失态地问:“谁”
“陈祥”
“他在哪儿”
“蒙塔山。”
远水救不了近火。
蒙塔山离这里上千里,等陈祥赶到,凤子詹
两人同时看向**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眼中思绪万千。
“哥哥”凤繁华哑声轻唤,心如死灰。
屋里静如死寂。
忽然,凤子詹着:“水”
久跪在**前的凤繁华跌跌撞撞扑向桌子,腰腹撞在桌边的棱角,疼得倒吸冷气。小心翼翼端着水杯准备去喂凤子詹。安沫筱挣开温琅瑄的禁锢,抢过她手中的水杯。
“不能这样喂水。”说着从药箱里抽出一条包扎伤口用的绷布,端着水杯坐到**边,沾了水,慢慢润湿凤子詹的唇畔。
温琅瑄待她给凤子詹喂完水,凝重地说:“安姑娘,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救他”语气肯定,不带丝毫怀疑。
凤繁华眼中的眸光,瞬间死灰复燃。
安沫筱将水杯放回原处,“我需要回星悦楼。”
“我叫人用马车送你回去。”温琅瑄快速安排。她抽身之时,凤子詹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清眼前的人是她,虚弱一笑,声音细不可闻,“安姑娘对不起”
这是怎样一个执着的人啊。
那么多年前的事,铭记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以前你不懂,按照世俗眼光来看我,也是应该。”衣摆扫过门框,人已出去。
凤子詹带着微笑,摸摸妹妹的手,缓缓闭上双眼。
从星悦楼后门进去,驻足在路口,遥望墨轩暂住的小楼,踌躇。
终还是未去看望,转身走向自己跟葵居住的小院。
见安沫筱平安归来,穆家兄弟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安沫筱满腹愁怨,却未有只言片语。怪得找他们吗怪不着。他们与凤子詹不识,凤子詹与他们无关。伤与不伤,有什么关系对他们而言,哪怕是凤子詹死了,跟他们也没任何关系。
心中长叹。
“葵呢”
穆休接话:“午时还见过。”
穆礼的目光从她进来就未挪分毫,穆来的伤势也见好转。他们没事了,凤子詹呢
寻到水月时,他正在后院对着假山水池发呆。如雪的肌肤闪现似水的光晕,及腰的银丝柔顺散在背后。神色幽然,面色清冷。
听见响动,他回过头来。看清来人,笑颜一展:“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们。”
她走到他身旁,寻了块大石头坐下。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忍住:“大人可还好”
水月亲昵的靠向她:“大人已无碍。若是放心不下,怎不见他”
她老实的回:“不敢去。”
“为何”水月惊奇。若连她都不敢去见大人,还有谁敢
她幽幽地道:“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维护。可是,我不想在你们的羽翼下活一辈子。我想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