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寻得解脱,她想有个结果,他却一次次让她压抑。只因为她对他有情,只因为她对他有意。所以,她处处忍,时时等
他是墨轩,是在宫中扶持了三代君王的国师。他怎么可能不懂。只不过是无法理解普通人为爱而痴狂,为爱而黯然神伤罢了。
韩玉颜睡梦中感到一阵凉。猛地睁开眼,自己的**边坐了一个粉蓝的身影。吓得她下意识就要喊刺客张张嘴,再张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扰人清梦是罪过,所以沫筱在这儿等您睡醒。”安沫筱说话声音很轻也很慢,“我对王子没兴趣,也不想待在宫里。对未来王后的位置更没有贪念。选秀时进宫是个意外,麻烦您别再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您越在意我,王子也就越关注我。万一到最后我忽然哪一天想嫁他了,您会更加难受。”
她说着,眸光淡淡,比月亮还要寂寞,“多么美丽漂亮的王子妃,劝您一句,对王子忠,好处胜过对您父亲忠。虽说那是您的爹,假如他的作为是将您陷入万劫不复,不如趁早提防些。”
她说完站起来:“韩妃,王子的宫中本就冷清,成大事者,必心胸宽广。就算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牺牲一点点又何妨毕竟他是未来的王,万人之上的王。当然,如果我猜错了,您并不爱他,就当沫筱什么都没说。”
韩玉颜撑起上身,在她背后急切说道:“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可我夹在他与父亲之间,真的好累。”
韩玉颜眼看她脚下不停,渐行渐远。
“抉择吧”
她的声音远远飘来。韩玉颜一怔,痴痴的呆坐在**上,彻夜无法入眠。
她多想跟人物一样,有一个贴心的侍女陪同自己一路前行。也想像过哪一天自己行走江湖时有一个天真烂漫或者机智伶俐的丫头陪伴在自己身边。可她却清楚的明白,那些简直就是奢望。
并非说良衣不是个好姑娘,而是她不忍良衣陪着自己浪迹江湖吃苦受罪。并非良衣不愿跟她走,而是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护不了良衣。
整整七年,她像一只雀鸟,被圈在笼子里成长。更像一只鸵鸟,无数次遐想着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却从没走出去过。
不是埋怨墨轩,也不是愤恨。她就是这样一个随遇而安的女子。有一口粥,不会去渴望米饭。有一口菜,不会去期盼肉。
与其说墨轩把她圈了起来,不如说是她自己把自己禁锢在了小小的圈子里,不愿去接触外面,更不愿去打破现状。
有人说,没有追求的女人是可怕的。比有追求的女人更可怕。因为没有追求的女人心胸狭隘,斤斤计较,患得患失。而有追求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最起码能做到表面功夫。
冬日的清晨阳光带着暖意洒入房间。安沫筱揉揉困顿的双眼,头埋在松软的被子里,赖在**上不愿动弹。
这**,好漫长。
房门“吱呀”打开,一股冷风窜进来,安沫筱缩了缩脖子,蜷缩得更厉害了。
“安姑娘”轻柔温软的嗓音不属于任何一个安沫筱熟悉的人。“安姑娘”那声音见唤不醒她,轻轻走到**边,“安姑娘,醒醒。”
安沫筱一动不动蜷在被子里,嗡嗡地说,“有事儿您就说。”
“奴婢可安,来传王后口谕。”自称可安的女子也不恼她的举动,声音依旧轻柔。安沫筱噌地坐起,甩甩脑袋的睡意直望过去。
站在**边的可安双手交叉轻握,面带亲善微笑。头梳女官发髻,身着翠色绸裙,腰间配着一块腰牌,清晰的字体入眼可及。
“王后”她貌似从未见过王后。唯一一次见过苍王是上次王子妃,韩玉颜的寿辰。仅一次
“王后久闻姑娘盛名,更知姑娘在韩妃寿宴上一舞倾城。一直想见见姑娘,恰巧今日得空,便差奴婢前来引路。”可安从站到这里开始,表情,眼神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哪怕一丝丝的细微都不曾有过。完美无缺的微笑,完美无缺的声线,完美无缺的恭敬。完美无缺到安沫筱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
安沫筱刚一掀被子,便有婢女端来了热水。洗簌,更衣,梳妆。她耐着性子由着可安“动手动脚”。
可安取下镜子照给她看,伺候主子都是如此。而安沫筱摆摆手,示意不用。待她起身,可安侧身引路。举止,神情都无差池,她却觉得可安这个动作,别有用心。
忽而脑中产生一个念头,特地来帮她更衣妆扮,不会是怕她自己进王后寝宫会携带什么不应该带的危险物品吧
要说她最有利的武器便是澜凕。可澜凕早已化作神识回到了她的识海,她可不觉得一般人能窥视到澜凕的存在。
跟随可安一路行至王后寝宫外,别说其他人,就连宫女侍卫也没遇见三两个。路上长廊不断,转角颇多,显然走是一条僻静的路线。
她识相的没去问为什么,沉默的跟随可安走着,闲庭信步的悠哉模样倒是令可安的眼神中多了些好奇。
“民女叩见王后。”
安沫筱有模有样行了大礼。埋首于地面,四周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屏息了一般。
四十岁出头的王后并非苍王的第一任王后。但她却是唯一一位在位时间最长的王后。这种女人是厉害的,无论手段或是头脑都不容小憩。安沫筱自认没有她那般的手段,所以老老实实等着她发话。
不经常下跪的结局通常都是悲催的。
没过多会儿,安沫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