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午后的阳光,强烈依旧,却显得无力。时年裹紧外套,立在路边有些茫然。
不对,熊洁一定是出事了.
郊外,山林依旧苍翠。林荫中星罗棋布着一些独立的小木屋。这多是城市里的中产阶级用于夏日避暑度假的。到了这个季节,这片房子便大多数闲置了下来崾。
实则这个时候,这些小屋外的景色也是优美如画,金色落叶随风飘舞,天空湛蓝清透,远山层林尽染宛若油画。
一座房门紧锁的小木屋内,一个女人被绑在椅背上,嘴被堵住,就正在这样望向窗外。
窗格宛若画框,外面的景色便宛如被固定在画框之内的油画,色彩饱满而又丰富,透露出的情感大胆而执著。
可是那个女人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兴致,她发丝蓬乱,两眼恐惧,眼角泪痕未干,口红狼狈地都印在堵住嘴的白布上躏。
她用力震动椅子,让它与地板磕碰发出声响,她希望这样的撞击声能传到门外,能被过路人听见。
可惜,山林宁谧,从早晨到此时竟然一个人都未曾经过。
她最终绝望,痛苦地流下满脸的泪。
天,她为什么遭受到这样的事情
这个女人便是多日未曾上班的熊洁。
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是谁带她来的,她全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晚上,她正在写稿。翌日就是马克案的开庭,她将公事包都收拾好了,只等明天一早赴法庭。马克的案子牵涉到时年、向远和汤燕卿三个人,她能想到那场面会有多热烈,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采集到许多素材,她为此开心不已。
兴奋之下她睡不着,便写稿写到很晚,她记得她终于关了笔电的时候,目光瞥过屏幕下角的系统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她还是睡意全无,便走进浴室去,放水想要泡个澡,好让自己兴奋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也是个追求情调的人,她放好水之后还在宰旁放了促进睡眠的薰衣草精油香薰,然后才褪掉衣裳迈进宰里。
泡浴真的起了效,或许是薰衣草香薰的功劳,她躺在宰里不多时便昏昏欲睡。
她记得她沉入睡眠的时候,唇角都是含着微笑的。可是等她醒来,却愕然发现是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上,手脚被长绳分别固定在了**头和**脚。她身上甚至还穿上了衣服,而且衣服穿得十分整齐,每一个扣子、每一根带子都妥帖地系好。甚至她身上的衣裳颜色和款式还都是搭配好的,完全不像是被人临时草草穿戴上的。
她惊慌地转头四望,发现与**平行是一个大衣柜,衣柜的门上是一块大镜子。她望向镜子,便是一声尖叫
透过镜子才能看见,原来她的脸上也都被画了淡妆
这样的衣裳和淡妆的搭配,优雅整齐得仿佛她是出来赴一场约会,而不是被绑架.
她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无论她怎么喊,那个绑架她的人却从来都不出现。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为了什么而绑架她。
做了这么多年的记者,她也采访过许多起单身女人被绑架的案件,案犯一般都有自己的诉求,或者是图财,或者图色,当然也有变.态杀手的特别目的的绑架她便在绝望中静静地等,等对方来实施他的目的,不管那个人究竟想要什么,只要让她能看见他,至少她还有趁机逃脱的可能,或者能与谈判的机会。
可是她的希望落空了,自从她在这个房间里清醒过来,就从未曾见过那个人的脸。
她**、绝望又疲惫,精神在第三或者第四天的时候开始崩溃。
她好像实在熬不住而睡着了,接着再醒来,却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那个人来过了,可是却是掐在她昏睡的时候出现,让她还是根本就无法看见他
而被绑在椅子上的她,身子的饥饿感没有了,她知道这不符合生理常规,于是最直接的推测是被注射了营养液。
那个绑架她的人,像是一个幽灵,趁着她失去防备的时候出现,给她注射营养液,让她不至于死去,可就是不出现在她面前,不给她一句明白话
这样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更无从去凭借自己的专业优势摆脱困境,她真是要疯了
现在心下唯一的念头是:不管那绑匪想要什么,那就都来拿吧。只要他拿够了能放她走就行.
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熊洁的稿子和任何消息,时年有些急了,抓出手机来想要报警。
想了想却还是忍住,指尖从汤燕卿的号码上掠过,转而拨通了皇甫华章的号码。
却是关机。
时年便抓起包包,跟叶禾打了个招呼,起身走出了公司。
从前她开的车子是向远给买的ini,离婚的时候未做具体分割,向远是还想留给她用。<
p>从前跟向远在一起,她也算得上是锦衣华服,彼时穿着名牌套装,开着ini去“唐朝”,还被汤燕犀的秘书给误会过来着。其实若是以她自己的性子,她并不喜欢那样的穿着,她宁愿只是针织衫、牛仔裤配运动鞋。从前是要陪衬向远的律师身份,也要符合他的审美,如今离婚了,终于可以回到自我。
她便将那辆ini卖了,将卖车的钱首先想要打回向远的账户。电.话与向远沟通,却被向远严词拒绝。她想了想便打进了唐朝的账户,算作是给妮莎两个女儿的生活费。不仅这一笔,她决定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里都固定转账过去一笔钱。
虽然这笔钱不能代替妮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