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人站在高高的升降梯上,正热火朝天的锯断大树多余的枝干,试图把压在电线上的梧桐推开。
“舒秀”余妈追出来,看到锯断枝桠的大树,朝舒蔻直撅撅的倒去,她和那几名高空作业的工人,当场被吓得目瞪口呆,束手无策。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破空的急刹,在院门口响起。
一辆色的宾利,几乎是以撞上工程车的速度停下来。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上跳下。他伸出胳膊,想硬生生的挡住倒下的大树,而另一条胳膊不顾一切地搂住舒蔻,就势倒在雪地上。
血,如大朵大朵鲜艳的蔓珠沙华,带着灼热的温度和刺鼻的腥味,在舒蔻的脸上绽放开
是谁谁不要命的救了她
在这番惊心动魂的动静后,舒蔻终于恢复了理智。她听到大树在身边倒地的声音,她蜷在对方宽阔的怀抱里,嗫嚅着,“你你是谁你受伤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夹杂着痛苦的喘息,紊乱的喷在她脸上。
舒蔻知道,也感觉到了,是他是余妈口中的二少爷,那天在客厅里吓到她,并把她扶起来的暖男
因为只有他的怀抱,才能让舒蔻感受到和煦的暖意;只有他的气息,才能让舒蔻感受到真挚的善意。
至于那个魔鬼,无论每次把他的身体嵌入的有多紧密,都只会让舒蔻感到阵阵寒意,就如同此时她身下的皑皑白雪。
可舒蔻没有等到明确的答案,就已经两眼一翻,不省人事的昏过去
“先生。”余妈心惊肉跳的跑过来,率先看到那男人的手背被树枝划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那条用来挡树的胳膊,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垂在雪地上。
那男人却浑然不当回事。他从地上迅速爬起来,支着钻心剜骨的疼,把舒蔻一把抱起,催道:“马上叫医生。”
“是。”余妈迫不及待地奔回别墅。
平日里轻如羽毛的舒蔻,此时在那男人的怀里沉甸甸的,犹如千斤巨石。这是由于他的胳膊,八成骨折了吧
趁着第一时间赶来的医生,帮舒蔻处理创伤时,余妈拿着一卷绷带来到楼上的书房。
仅管已经全面恢复供电,但书房里没有开灯,室内依旧显得十分晦暗。原始粗犷的石头墙面,搭配着原木的装饰,加上镌刻着仿古瘢纹和虫蛀痕迹的原木桌椅,让这书房和整幢别墅一样,散发着自然朴实的韵味。
一个身形魁伟的男人伫立在窗前,凝视着已经恢复平静的院子。从百叶窗透进来的些许光线,把他严肃冷峻的面孔,映照的斑斑驳驳,犹如是地狱归来的冥王哈迪斯。
他手背上的伤口,只用碘酒和纱布经过最简单的处理,而垂在身侧的胳膊,仿佛麻木的已经失去知觉。
见余妈敲门而入,他回过头,蹙眉问道,“她怎么样了”
余妈当然很清楚对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医生说,舒秀只是太激动,一时气血上涌造成的晕眩,应该马上就会醒的。”
那男人明显是松了口气,回到桌前,任由余妈用更多的绷带,小心翼翼的帮他绑住伤口。可一想到舒蔻在电话里失控的斥骂,他疾言厉色地又问,“什么事让她这么激动”
余妈顿时心虚的闭紧嘴巴,不敢回话。
那男人精明的扫了眼稍显凌乱的办公桌,尤其是歪歪斜斜搁在话机上的听筒,恍然大悟,“你让她给家里打电话了。”
余妈马上变得愁眉苦脸,百口莫辩,“我看舒秀一天到晚心事重重,茶饭不思的,觉得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这么说,她已经知道自己派人去舒家,逼她父亲签下生死状的事了。那男人的唇角,带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余妈追悔莫及地又说,“我真没想到,这舒秀怎么才和她姐姐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又哭又闹”
那男人不以为然地摇了下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也就懒得再追究。
“那她为什么又不穿鞋,而且”想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只着一件中长的薄毛衣,在雪地上狂奔的情形,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
余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舒秀的脾气有多犟。自打从她姐姐那儿回来后,也不知为什么,她宁可穿我那些又宽又大的旧衣裳,也不穿你买来的衣服和鞋子。”
“她看不见,怎么知道你给她穿的什么”那男人微睐眸子,杵着太阳穴。对余妈过于的迁就舒蔻,感到极为的不满。
余妈辩解,“舒秀虽说是看不见,可她特别的敏感。我每次才把衣服披到她身上,她就像上面有病毒似的,马上又给硬扯下来。”
那男人的眸底,因为余妈的这几句话,闪过一丝不快的寒光。
“先生,我觉得舒秀好像对你有太多的误会。有些事,是不是有必要解释”
“那就让她继续误会”那男人不等余妈说完,不耐烦的打断说,“等她醒过来,你警告她,如果她再像今天这样不顾死活的糟蹋自己,我就让他们舒家在c市没有立足之地。”
余妈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不明白,能马上挂断电话驱车赶来,甚至不顾性命救下舒秀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放下这样无情无义的狠话。
“你看好她,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那男人说着,抓起椅背上的风衣准备离开。
“可先生,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