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吃完晚饭后,舒蔻就一直觉得胃不舒服。除去家里的这一场争端带来的躁闷,她还觉得心慌,心翻,和一种不可名状的心悸。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怀孕初期,被肚子里的宝宝折磨得坐卧不安,辗转反侧一样。
所以,当舒母捏着大女儿打来的电话,走进房间,和她说舒茜有事找她时。舒蔻故意睁大眼睛,在**上翻了个身,任由搁在膝上的一本盲文书掉在地上,也没理会。
她少有的傲娇和火气,让舒妈妈进退两难,最后干笑两声,捏着手机又悻悻的退出去。
“我说小茜,你妹妹都已经睡了。你找她到底什么事”舒妈妈冲着电话里的大女儿,没好气的说。
“睡了”舒茜明显是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那她没什么吧,我是说,家里没出什么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找,或打电话来”
“你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舒妈妈瞠目结舌,压根不知道她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
如果让舒茜知道,此时此刻,躺在**上的妹妹,因为难受的闭上眼睛,本想做几次让自己平静的深呼吸,却不可思议的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她大概也不会就此放心的挂断电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舒蔻忍不住抬起手,揉着发酸发涨的太阳穴,为什么她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幻觉,难道是她的宝宝出了什么事吗
那啼哭,羸弱的就好像随时可能和呼吸一起中止似的。
七个多月的早产儿,有几个能正常活下去的母亲在医院里的话,还言犹在耳
舒蔻屏佐吸,心痛如绞的摇了摇头。
那魔鬼到底把孩子藏在哪儿,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哭得这么厉害,是不舒服,生病了吗还是因为没人照顾
那魔鬼会像折磨她一样的折磨孩子吗
他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选择答案那么自己现在就可以把答案交给他。他为什么还不出现,为什么不留下一个电话,好让自己能主动的找到他
舒蔻心里头一次,盼着那魔鬼能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盼着一月之限能快点,再快一点儿过去。
然
几个礼拜后,终于迎来春暖花开的三月。
离那魔鬼丢下的一月之限早就过去了三天。他却压根没有出现的迹象。
也许他早就忘了这件事,也许那本来就是他心血来潮的一句戏言。
除去那天晚上,舒蔻的心口,再没痛过。她也再没有听到类似婴儿的啼哭。所以,她只能一遍遍掩耳盗铃似的安慰自己,宝宝大概已经摆脱病痛,恢复了健康。
此时,她和父母,还有被母亲三催四请叫来的姐姐,同坐在一家高档饭店的包间内。
包房不大,四个人围在桌前,即不拥挤,也不冷清。而且,满满一桌琳琅满目的菜肴,几乎全是舒蔻最喜欢吃的。这顿午饭,名义上是为她二十岁补办的生日宴,实则是为她饯行。
当初,舒父听到她坚持要去国外接受手术,并想在美国完成学业时,曾一度坚决的反对。
但舒蔻毅然决然的一句话,让父亲最终打消了疑虑:“有些人一辈子都盼不来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随便放弃呢再说,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如果有一天,我下定决心要回来,谁也不能阻止我”
她至始至终没有说出支票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坐在她身边的舒妈妈,怀着无比的心虚和内疚,把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恨不能帮她夹了个遍。
仅管如此,饭桌上的气氛,依旧沉闷和尴尬。显然一家四口,还笼罩在那日大吵大闹的阴影下。
尤其是舒茜和父亲,活像一对不共戴天的仇人,谁都看对方不顺眼,谁也不愿意退后一步,先打破这个僵局。
吃得差不多时,舒蔻抓着盲杖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舒茜也跟着起身:“我也去。”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行。”舒蔻连忙拒绝。她并非真的想上厕所,她只是想给父亲和姐姐一个独处和和解的机会。
谁知,舒茜根本不领情。她把对父亲的怨气,全撒在了妹妹身上:“我又没说要陪你”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舒父一拍桌子,怒火复燃。
舒妈妈连忙跳起来,一边平熄舒父的怒气,一边冲大女儿挥了挥手,让她少说两句。
舒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率先走出房间。为了照顾她,舒爸爸刻意挑了个离洗手间不算太远的包房。所以,她抓住短暂的时间,问紧随其后的舒茜:“这一个月,你还好吗”
舒茜懒洋洋地答:“马虎。”
这还是她们姐妹俩,今天对彼此说的第一句话。充满了白开水似的寒暄和敷衍唐塞的味道。
“那许先生和你”
舒蔻的话还没有说完,舒茜立刻就像一只敏感的刺猥,朝妹妹竖起了钢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很忙,这十天半个月随时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偶有回来,也神情憔悴,只在公司里呆上片刻,处理完重要的事务,然后马上离开。他很久都没和我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听到这些,你满意了”
舒蔻被她戗得哑口无言,气愤的闭上嘴巴。
舒茜却在她身后突然站定,发出一声惊喜交集的低呼,就像在午市寥寥无几的食客中,发现了什么。
舒蔻沉住气,没有好奇的开口问她。
舒茜倒站下来,聊胜于无的告诉她,“洗手间就在你的正前方,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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