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两眼一亮,弯腰捡了起来。
那是一根已经使用过的验孕棒,两条红线。两条红线舒蔻顿时蹿起来,姐姐她怀孕了
难怪,那一天姐姐在电话里吐得死去活来。而自己,竟傻乎乎的以为她只是生病了
可是谁的孩子舒蔻环顾了一圈轩敞的卧室,不由自嘲的抽了抽嘴角。
这还用问吗身为公寓和这间卧室的男主人,许攸恒,他到底对姐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让姐姐怀着孩子一起走上了绝路
舒蔻心潮澎湃,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时隔四年后,她居然会像恨老魔鬼一样的,痛恨一个男人
她拉开**头柜的抽屉,找出充电器,给姐姐的手机充上电,然后开机,一长串醒目的未接来电,率先扑入她眼帘。
这些未接来电显示的时间段,不正是姐姐自杀前后的事儿吗谁在那个时候急着打这么多的电话找姐姐,又是许攸恒吗
舒蔻盘腿坐在**前的地板上,盯着这串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毫不犹豫的反拨回去。
电话很快通了。
但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破锣似的嗓音,“喂,哪一位”
“许攸恒”舒蔻深恶痛绝,直呼其名。
“谁”对方好像是没听清,反问道,“美女,你说你要找谁”
舒蔻这才注意到,对方吊儿郎当的声音,着实不像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于是,平心静气地问道:“你是谁”
“我”对方嘿嘿笑了两声,真正像个十足的痞子,“美女你打我电话,却问我是谁怎么,你想**我呀”
这舒蔻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生怕对方的声音,荼毒了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先生。我是舒蔻,我姐姐叫舒茜,我想问你,前一个礼拜三的傍晚,为什么不停的打我姐姐的电话”舒蔻保持冷静,开门见山的问。
“我打你姐姐的电话我认识她吗”对方一愣,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哎,你姐姐长得好看吗她几岁了,身材好,胸部大吗”
“你”舒茜不明白,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二流子。
她二话不说,果断的挂上电话,靠着**头柜,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检讨自己刚才太过冒失。也许那只是一个无聊的小**,给姐姐打来的骚扰电话。
她老老实实的翻开手机的通讯录,终于看到了她要找的名字:许攸恒手机,许攸恒办公室1,许攸恒办公室2。
这几个一丝不苟的标注,足以见证姐姐对许攸恒的重视和用心。
舒蔻点了下对方的手机号码,可除了一遍遍嘟嘟的盲音,一直无人接听。她只好暂时放弃,拿着姐姐的手机,聊胜于无的翻了翻。
“攸恒,我突然好后悔从景世辞职。因为我发现,只有在景世才能天天看到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枯燥乏味的坐在公寓里,思念你,遥望你,想像着这个时候的你在干什么”
“攸恒,我想要继续工作,我想回景世,我想要离得你更近一点,可以吗”
“攸恒,现在应该是美国的晚八点,身在异国他乡的你,吃过晚饭了吗”
“攸恒,天变了。记得多穿件衣服。
“攸恒,今天的工作日程结束后,能来一下吗我有份特别的东西想送给你。”
“攸恒”
这一条条,一段段,充满感性的文字,都是舒茜近一年来发给许攸恒的短信,但舒蔻在手机上,却没有看到一条许攸恒回给姐姐的短信。
是他忙得没时间理会,还是事后直接给姐姐回了电话舒蔻无从得知。
当翻开手机相册,看到姐姐一张张眉飞色舞,神态迥异的自拍照时,舒蔻感怀的笑了。她心里突然格登一下,这里面会有姐姐和许攸恒的合影吗拇指已经在屏幕上飞快的划动起来。
一张唯一的一张姐姐摆好pose,和某个男人的合影,还是从一处好像西餐厅的地方留下来的。但显然姐姐在举起手机的瞬间,那男人抗拒的扭过身体。于是,照片上只留下姐姐明艳动人的脸庞和一个男人的半个肩膀。
舒蔻郁闷的摇了摇头。看来,这男人超乎想像的注意保护自己的**。她丢开手机,从地板上爬起来,继续收拾东西。
可是,收拾的越多,发现得越多,舒蔻也就越觉得心酸。因为公寓里的很多东西都成双成对。正如她进门时,看到的那两双拖鞋一样,茶杯,牙膏,洗漱用品但凡属于许攸恒的那一份,几乎都是崭新的,但看得出来,舒茜依旧很用心的把它们擦洗的干干净净,并置放在最显眼,也最重要的地方。
为什么每当女人用生命来爱一个男人,最后付出的代价往往就是自己的生命。
舒蔻回到**头柜前,再次拨通了许攸恒的电话。但依旧无人接听,是对方的手机没带在身边,不方便,还是故意不愿接听。
舒蔻凝神沉思了片刻,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喂。”
这一声低沉浑厚的男声,似乎触发了舒蔻的某个记忆点。时隔四年,仅管她早就不记得许攸恒的声音,但她这一次敢肯定,是他就是他
“许先生,你好。”舒蔻一板一眼地说,“我是舒茜的妹妹。”
许攸恒在电话里一愣,没有说话。
“刚才,我用我姐姐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心虚,害怕,不敢,还是不愿”舒蔻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子,直戳对方的命门。
“呵,”对方在电话里发出一声轻笑,还是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可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