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姑娘的大恩大德,鄙人永生难忘,他日若姑娘有难,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竟然诅咒我?程雪嫣怒目以对,却见他身子一纵,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此时方发现他身量颇长,一身酡红长袍更显其容颜如玉。腰围细窄,束莲青带围,长发如墨只简单束于身后,全身上下无半点装饰,却是真真的骨俊容清,举手投足尽显**。
他一挑碎发,冲她邪邪一笑:“姑娘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忍心离开的……”
她瞪了他一眼,却见他向露台走去。
“等等……”
他立刻出现在**边,那速度快得她都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半跪在**边仰视着她,目光纯真如孩童:“怎么,姑娘也不忍心让我走?那我就……”
自作多情!可是心里为什么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想让他走的念头?呃,只是一点点……
“我只想问你昨晚上藏哪了,竟然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
他眨眨眼,似是在看她话中有几分诚意,随后眼睛一斜,梳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他竟是像壁虎一样贴在屋顶吗?程雪嫣大惊,此人功夫了得,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在屋里藏了**,不,是在**上……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心慌起来。
“你说呢?”他的脸蓦地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撩动着她耳上细密的绒毛:“若是姑娘要我负责,在下一定……”
她挥手要打,却轻易被捉住:“姑娘是要留我吗?”
他的力道看似不大,她却无法挣脱,而且看上去还是她拖着人家死缠烂打的不让走。
他便带着一脸促狭看着她着急:“与姑娘共度良宵,实乃三生有幸。玉某云游四海,阅人无数,却只有姑娘令玉某眼前一亮,实是很想与姑娘共结连理,只不过我惯于漂泊,怕是不能给姑娘一个安身之所,如此岂非耽误了姑娘的终身?不过他日若是姑娘择不得良婿千万别忘了玉某,玉某定然三媒六聘以全帝京最让人眼红的方式娶姑娘过门……”
他巧舌如簧,让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虽是想祝福姑娘觅得佳婿,可是以姑娘这等人才……想来想去也只有我最为合适,要不……”
门声一响,玉蝴蝶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她的手尚悬在刚刚拉扯的位置……
她如见鬼般瞪着眼睛,却见碧彤打着呵欠进来了。
“姑娘你醒了?”见她呆呆的坐在**上,双眼放光,碧彤很是意外,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儿是去关雎馆的日子……”
然后瞥了眼铜漏,惊叫:“竟是这个时辰了,我怎么……”
接下来慌慌的跑出去打水。
仿佛倏地一下,玉狐狸又从空气里冒出来,虔诚的握住她仍半悬在空中的手。
“玉某有要事,先行一步,姑娘记得想着我……”
然后像条快乐的鲤鱼越出露台,还未及程雪嫣追过目光,便见他又越了回来,重新虔诚的握住她的手:“姑娘晚上一定要多穿点,这遇到我这样的君子还好说,若是碰上……不过若是我来了,还是这般打扮最好……”
他只来得及唇角一勾,就听脚步声响,于是再次从她眼前蒸发。
碧彤没有注意到主子神色有异,只忙忙的为她梳洗打扮,就怕误了去关雎馆的时辰被夫人责罚。
一路上,她脚步飞快,程雪嫣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
没有什么事,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她反复回忆和玉蝴蝶的对话,又使劲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仍是一团模糊,倒后来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有事还是没事。
若是无事……是因为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只对男人感兴趣?如果是前者,是自己的幸运还是悲哀?如果是后者……真是可惜了,长得这样好的一个人……除了记不得的,他也算是对自己彬彬有礼……原来是这样……
若是有事……自己如何对得起凌肃?要不要告诉他?如果说了,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若是不说,自己岂不是对爱情不忠?
下次遇到那个玉蝴蝶一定要抓住他问个清楚,虽然她觉得好像不大可能……不过还是得个确定的答案妥帖些。
他似乎说他还会来的,可那会是什么时候……
她颠来倒去的发散思维,却没注意到关雎馆已经到了。
因为来得稍晚,便直接去了云歌轩,未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乱轰轰的。
嬷嬷们哪去了?
拉开门,差点被各色混在一起的浓郁香气直接推出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香气似乎都带着颜色,于是她透过五彩缤纷的气体看见更加五彩缤纷的女孩子们群情振奋。她们如此振奋,竟没有一人注意到她新设计的衣裙。
“胡说什么?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你的屋子在偏东侧,他是打西边过来的……”
“你是睡糊涂了吧,西边只是院墙,他可是从天而降的……”
“都怪那群护院,要不是他们喊打喊杀的,玉狐狸也不会走……”
“要不是你放声尖叫能把护院招来?”
“唉,我一直想一睹他的风采,却不想只得了这个……”
一人无奈而伤感的抖着一片白色的软绸。
“这是什么?”
屋子霎时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汇聚在那一尺多长半尺来宽的软绸上。
“他昨天到过我的房间,我从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