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姐姐这是做什么?”八娘故着正经道,“我是说姐姐现在就帮我们想着你出嫁时需要什么,我们都好备好,也省得临时乱了,抱不上佛脚,岂不是麻烦?这是给我们帮忙呢,姐姐你倒是想到哪里去了?”
“你这坏丫头。”六娘举起手,又要打过去。
八娘笑着跳开了,躲到老夫人身后,伸了头对着六娘做鬼脸儿:“祖母,您快救我,我一心为姐姐准备,她却生我的气。”
七娘便笑骂道:“六姐,这丫头惯会人来疯的,只不理她就是了。”
老夫人也撑不住笑,一把把八娘搂到怀里,笑道:“来,你六姐打你,祖母疼你,你六姐那可不是生气,这是害羞呢。”
小十娘在边上皱子鼻子用手指刮,也笑:“六姐羞羞,六姐羞羞。”
八娘窝在祖母怀里忍着笑,依旧一本正经的道:“咦,六姐这是害羞呀?可娘不是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伦,有什么好羞的。”
饶是六姐如此爽利之人,也被她们笑的坐不下去,丢了扇子道:“我也不理你们,你们陪着祖母着纳凉吧,我去看看娘和小十一去。”
说着,径自去了。
老夫人这才认真看起石桌上的图样,又问了八娘几句,知道过些天要托了相识的木匠打制,这才放心,又问起木料的事情,八娘道:“木材还没衙,前些日子大哥和爹都忙,也顾不上,待这两天就叫大哥去木材行里看看。”
又说了一会儿话,几人便去了正院里,六娘正在屋里抱着小十一与朱氏说话,七娘便扶了老夫人坐下,便去后院里收晾晒干的衣服去。
晚上一家人在院子里吃饭,曾子晔因担心老父亲,便说第二天也赶去南源庄。老夫人自说了好,又想着家里以后也要常往南源庄的,便对曾子晔道:“要我说,既在南源置了地产,毕竟离城里也有四五十里路,这一来一去,路上便要耽搁上大半天了,且不如在那里置处院子,也方便。日后你和二郎几个都要去京里游学赴考的,这田庄的事情,还不是要你爹看顾?他年纪也大了,总来回跑哪里受得了?买处小院子,就是我们一时想去看看,也有地方住不是?”
在乡下地方,买处二进的小院子,大概有个六七十贯钱也就能置办上,曾子晔就笑道:“祖母说的是,我原也这般想过,只是因上回来去都急的很,也就没再留意,明儿去时,也托人帮着留意一下,反正这不急在一时,有个一两个月,总能寻到合适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
八娘也很想去看看家中买的地究竟是什么样子,且这地,也是她努力才置办上的,便笑道:“二哥哥,左右这两天家中无事,又有六姐帮着七娘,我也想同你一道去看看咱们家的地,可成?”
总归也要雇辆车去,多带上她一个也无妨,再说这地,还是小八赚的钱买的,曾子晔就笑道:“成,要我说,不如既是要去,四郎五郎,你两在家也没什么事,明儿就都一起跟我去看看吧。”
能去亲眼看看自家的田地,四郎和五郎自然乐意。九郎也道:“既是四哥和五哥也去,不如索性把我和觉儿也捎上吧。”
这么多人,一辆车便水够了,曾子固因学舍里还有一天的课,是去不了,就笑道:“那就干脆雇上两辆车吧,若不是天气热,就把祖母也请过去看看。”
因说到雇车,自家的马车因没有车夫到现在也还没用呢,八娘便道:“这两天二哥得空,不如去牙行里看看,能不能雇个车夫来,总归请一个人,包了吃住,一月一贯的工钱也足够了,我们家如今也花得起。”
这倒也是。黄伯年纪大了,总不好劳动他。
曾子固应道:“我后天倒有空,到时候去看看就是。”
很快吃完饭,六姐手脚利落的帮着吴氏收拾碗筷,七娘自去厨房里烧水。八娘就掇窜五郎:“五哥,还是上回你们端午回来时我们去的夜市呢,这一向你和四哥哥都不在家中,二哥哥最忙着整理古籍也没空理我们,这都三个月了,我还没去过夜市呢,你上回不是说过什么云英面吗?不如带我去夜市上转转?”
五郎笑道:“今日才刚回来,估计晚上二哥要问我和四哥话。你若是想去,不如去和二哥说说,他要是同意了,你再把六娘她们也都叫上,平日在临川,六丫头要照顾祖母,难得出趟门去消遣。”
“那就这么说定了?”
逛夜市是假,八娘是想去看看做漆器生意的乔老伯。也不知这么久了,乔老伯是不是还在那处夜市上做生意。
想着就回了后院,曾子固正在灯前看书,因太过专注,也没打扇,一脸的汗水。
八娘看了,默默去端了清凉的井水来,拿了巾子浸了水,再绞干,递到曾子固前面:“二哥哥,看你一脸的汗,先擦擦去去热气。”
曾子固抬头,这才发现八娘,笑着接了,八娘就在她搬了鼓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边帮他打着扇子,一边道:“二哥哥,我想和四哥五哥他们去夜市上逛逛,五哥说怕你晚上找他们说话,因此叫我来问问。”
四郎和五郎在家也要待上几天,他确是有话要问,也要考较考较这两兄弟几个月的学业,总归不急在一时,便道:“去吧,只是快中秋了,夜市上人也比平时多些,簧儿和小十妹就不要带了,你们也注意安全。”想了想,又从**头的案几上拿了些铜钱递给八娘,“这些有一百多文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