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便是曾秀多付了老头子钱,且这些盒子,放着也是放着,曾公子一次买了这么多,已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便收个成本价即可,一盒二百五十文,公子付我五贯即可。”
五郎便故意冷了脸:“乔老伯这是为何?难道我曾五郎看着是那乘人之危的人么?五百人一个漆盒,以乔老伯这盒子的精致,若拿到外头卖去,岂只五百文一个?算起来已是我占了老伯的便宜了。”
乔老伯自是坚决不同意。倒看得那小陈哥急起来:“两位也别推了,老伯说是二百五十文,曾公子说是五百文,要我说,不如就折个价,大家都退一步,三百五十文如何?”
见她们推来推去,八娘笑道:“小陈哥的话说的不错。我们就占一回老伯的便宜,二十个漆盒,七贯钱吧。”
五郎倒有些诧异,原来之前,就是八娘私下里同他说了,若是乔老伯家真有困难,就以买货的名义助上一助的,这会儿她怎么倒自己就退了一步?
见他带着疑惑看向自己,八娘只安抚的笑了笑。刚才五哥说到拿外头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突然生出个好主意来,既能帮了乔老伯的忙,卖了这些首饰漆盒,又能让别人的生意锦上添花,因此继续道:“不知乔老伯如今还有多少做好的漆盒,我倒有个生意,兴许能叫老伯这些首饰盒全卖出去。且也能卖个好价儿。”
这回不仅小陈哥两眼放光,连一直不出声的乔俊生一双眼都悠的一亮。
小八一向鬼主意多,五郎也期待的看着她,心里盘算着不知她这回又有什么好主意。
倒是乔老伯道:“老汉心知其实就这些漆盒,公子和秀原也不必买这么些的,已算帮了我家大忙了,怎好再叫秀为难?”
八娘忙摆手:“老伯不如听我说完。一点也不为难。您只要告诉我,如今还有多少漆盒,我心中也好有数。”
乔俊生在乔老伯的身后答道:“约还有二百多。”
“那倒也差不多儿。”八娘点头,笑道,“我有一个朋友家中经营着金银玉器,她家如今首饰头面的生意好的很,老伯这些漆盒若配上那些首饰,平白就为那些头面添了几分光,我回头就挑两个漆盒给她看去,若是这事儿能成,这二百多个漆盒,八成全能卖了,于老伯,于我那朋友,都是好事情。”
“这……”乔俊生没想到二丰多个漆盒一下子就全都有希望出手,哪怕一个只卖二百文,二百多个也近五十贯钱,不仅收回了成本,也微有些盈余,最重要的是,祖父的伤有钱可治了。忙向八娘深深弓腰施了一礼,“若是果真能成,祖父的伤病有就有药可医了,八秀大恩,俊生记在心中了,他日若是八秀有吩咐,俊生万死不辞。”
八娘侧身让了,笑道:“可当得你的大礼,且这事儿能不能成也还不一定。另有一事,我也当提前说明,此事若成了,倒是长期的生意,因此价格上,只怕要低些。”
乔老伯原以为八娘是想自己买了这些漆盒,这么多漆盒,她肯定也用不上,那就纯是为了怜他祖孙二人了,因此并不想平白担了这天大的人情,现在听八娘说是可卖给别人着他用,倒也喜欢,便道:“价格自是可便宜些的,秀实在是帮了我祖孙二人的大忙了。”
八娘又细问了这些漆盒因是长期制作,大概什么价位适合,乔俊生算了一下,答道:“约三百文还可余些盈利。”
八娘心中有了数,又聊了几句,原还想着说说六娘的嫁妆家什,也请乔老伯帮着做漆的,现在见乔老伯伤成这样,也就不好开口,与五郎欲告辞而去。心中还想着再去寻武三娘说说这生意的事情。
因五郎带了两张交子都是五贯一张的,索性都给了乔俊生:“我身上也没有零的,想你一时也找不开,就先都收下,回头刚好我家六妹要置办嫁妆家什,等乔老伯的伤养好了,还想请乔老伯帮着上漆呢,余下的三贯钱,只当我们提前付的订金了。”
那乔俊生倒也落拓,见五郎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总归已欠了人家人情,不在乎再多这一点,推来推去的,倒显得自家小气,因此笑道:“祖父的漆艺,我也是得了真传的,只因从前一心扑在书上,自己动手的时候倒少,你们若是急着,我也可帮忙。”
两人都是书生,说开了话后,反倒相互欣赏,五郎显是也喜欢乔俊生的性子,笑道:“那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你们都是读书人,以后有机会多亲近。”
“那是自然,我从前也极仰慕曾家的名声,做梦都想有机会能拜见一下你府上的子固先生,只无缘得见罢了,如今结识了你,以后自会厚着脸皮上门求教,只望你不嫌弃。”
“说嫌弃就没意思了。”五郎拍了拍乔俊生的肩,“我在临川州学里读书,平日在南丰的时候少,过了中秋,就得回临川了,我二哥倒是在家的,不过他白日忙着学舍里的事情,得闲的时候少,你若是有空,这几日节假,不妨去我家玩去。”
乔俊生得了邀请,哪有不应的?试问哪个一心向学的学子,不想拜会一下子固先生的?忙笑道:“必定去。”
八娘和五郎就同乔老伯行了辞礼,小陈哥欢喜的同着乔俊生直把二人送到了院门外。
八娘道:“二位请回去,这两天得了消息,便来告诉老伯一声儿。”
因时辰还早,八娘索性拉着五郎去了泰瑞祥。
没想到正遇着武三娘在铺中,一时见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