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前,花婆子也是挨了老三炮的打的。不过,那时候的花婆子虽然一时狼狈,但是嚣张依旧,在郭家庄随便一转自然把人巴结这把她请回家去梳洗,梳洗一新的花婆子遇上大山和小石头照样冷嘲热讽一番,让大山气的跳脚,回到家里依旧郁闷。
花婆子上次能如此,依仗的无非是大家对她的看重或者说是利用大家都有求于她的心理,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面子上绝对要给她几分面子,甚至一些有了适龄婚娶的人家的父母上赶着巴结她罢了。
可是,这一次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云芳一出手就打在了她的七寸上,大家不是在嫁娶上有求于她么,她就攻击她的专业水准,直接捅破了她和毛家女背后的那些小把戏,让大家看明白了现在的花婆子的真面目。
这事也是花婆子自己太贪心的缘故,云芳只是猜到了她和毛家女合在一起哄骗老三炮,却没想到她竟然打着毛家女单打名头吊着这么多的人家。
这一下,她们都明白了。现在的花婆子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惯会捉弄人骗媒钱的,大家也就再也没有了请她做媒的心思,就是那些正在请她做媒的人家,也在心里悄悄的打起了鼓,生怕这个不靠谱的婆子把自己家姑娘一女说了好几家,换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而那些求着花婆子说媳妇的人家,也要掂量掂量下,她不是随便拿一个姑娘来敷衍自家,白白的哄着自家给了她第一道媒钱,还当菩萨一样供着她。
因此,围观的人虽然说,却没有人上前拉开暴怒的老三炮,开始的时候花婆子还疼的嗷嗷直叫,可是小半刻钟之后,她的嚎叫声就渐渐的低了下去。
老三炮他爹脸色转了转几天,终于还是上前来扯住了自家的儿子,沉声劝到,“行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你打她一顿也出了气,关键的是你和你娘看明白这婆子的面目,以后别再被她挑唆就行了,咱们犯不上为了这个婆子的命去见官!”
听到自家爹说到‘人命’、‘见官’这样的恐怖的字眼,老三炮才意识到花婆子已经被他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连嚎叫声都小的像猫叫一般了。虽然老三炮是个混不吝的,但他也就是在老实巴交的相邻面前耍耍赖,逞逞威风,真要让他去见官,他还是要吓的尿裤子的。
想到了见官的恐怖后果,老三炮这才愤愤的住了手,又不甘心的在花婆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咱爹给你求情。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打的让你娘都认不出你来,打的你后悔生到这个世上,你才知道我老三炮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人!我老三炮,……”
“好了,好了,”老三炮的娘也赶了过来,拉着老三炮就往家走,“咱们呢回家吧,以后咱们知道这婆子的秉性,再也不让她进门了。大过年的犯不上再和她置气,回家,回家,跟我回家。”
一边说着这些话,老三炮的娘一边老三炮的胳膊走出了人群,她的声音也刻意的低了下来,关切的问到,“……,三儿啊,娘问你,这一次你可要跟娘说实话啊,你和那毛家的丫头,……”
老三炮娘俩个越走越远,他们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晰,什么也听不到了。
老三炮走远了,倒在地上的花婆子喘息了半天,这才挣扎着哼哼唧唧的直起了半个身子,恨狠的看了看远去的老三炮,又恶毒的瞅了眼蓝家姐妹,不顾身上的泥和头上的血,一步步的向着人群外边爬。
一边爬,她一边又希冀的目光求助的看着那些把她奉为上宾的人家。可是,那些原本巴结着她的人家却一个一个的扭过了头去,更有甚者是一口唾沫吐在了她的脸上,还鄙夷的哼了几声。
花婆子终于绝望了,她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本钱,只得强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疼和嘴上火辣辣的疼,一步步的向着村外爬去,在还没有解冻的地上拖出了一条歪歪曲曲的血印子。
花婆子一边爬,一边在心里把郭家庄那群没有意气小人都诅咒了一个遍,诅咒他们村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婆家、娶不上媳妇。
老三炮一家回了家,花婆子也连滚带爬的爬出了人们的视线,看热闹的人们却没有就此散去,反倒是围着蓝家那套看起来很气派的车和马,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你看看,这就是博淑家的车马呢,看看这马壮实的,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叶少见哪。”
“那车也好啊,看看那用料,看看那做工,看着不像是咱乡下铺子的手艺呢,那一年我跟着我爹进城见到过,城里的人们就是坐这样的车的。”
“这么说那博淑发财了?”
“我看着不像啊,看她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去年过年的那一身呢,她还有个瘸儿子,一个丑姑娘,我看不像发达的。”
“你会看啥啊?人家拿瘸儿子腿脚也就是稍微有点毛病,一点也不耽搁事的。再说那丑丫头,你看看那气势,花婆子那是什么人啊,她什么时候吃过亏啊?你看今天,她不但被那个一个小丫头打了嘴,还被她问的哑口无言,要不是这丫头,她还不定拿着毛家丫头许多少人家呢。”
“对,对,对啊,要不是这丫头起头,老三炮还被花婆子哄的磨转呢,哪里会反手打她?!”
“嗯,嗯,博淑家的这个丑丫头不简单哪,依我看啊,博淑两口子不但不会被这丫头拖累,还能享上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