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紫亦峰,阳光初洒,无尽暖意,令人感到有些懒懒之味。
走出山洞的袂央,轻揉着惺忪睡眼,眯起双眼看着洞外景色,红花遍地,绿草翠绿,伴随阵阵暖风,这感觉倒也不似想象中那般不好过。
袂央觉得这早晨气息很是清爽,当下也忘掉了自己被罚思过给她带来的烦闷,从那日被罚思过起,时日已然过去十来天了。
袂央走到一块干净石板上,便双膝盘腿,静心吐纳,吸收天地灵气。
股股熟悉的气流透过全身奇经八脉,袂央不断吸纳这些天地气息,淬炼自己的身体,假以时日,经脉通过淬炼得以扩充,那便是达到了凝气和淬体的最终目的了。
凝气淬体了不久,时间已及晌午时分,虽是气节已经立秋,但骄阳高悬,始终会令人感到有些火辣。
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袂央一喜,连忙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云玑派专有的门派服饰的男弟子,宽大衣衫,随风鼓舞,他长得一表人才,模样俊美,嘴角挂着笑意,手上提着一个盛饭的竹篮。
“秦师兄!”袂央立马起身,往前来的秦昼行去,“今日你又给我送饭吗?”这几日给袂央送饭的活儿,皆有秦昼一人扛着。
秦昼咧嘴一笑,道:“是啊,方不知刚刚做的竹叶莲子鸡,趁热吃了吧。”说罢,秦昼揭开竹篮盖子,登时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袭来,盈.满整个紫亦崖顶。
袂央早就有些饿了,眼下看着色泽极好的竹叶莲子鸡,腹中不由得发出了一些声音,使得秦昼忍不住偷偷直笑。
“快吃吧。”秦昼取出早已盛好的一碗饭,递给了袂央。
袂央接过,早已顾不得什么,当下立马拿着竹筷夹了一口鸡肉,塞进嘴里,入口尽是香滑,令袂央香津四溢。
“秦师兄,你也来点吧。”袂央吃了几口,这才反应过来秦昼还在身前。
秦昼见袂央吃得如此欢乐,摇头笑道:“不必了,午膳我已用过,这些是替你准备的。”
秦师兄不吃,袂央也不再多劝,这下的袂央只顾得眼前的佳肴,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
饭后,阳光慵懒地照在二人身上,秦昼睫毛细长,倒影在一张俊脸上,袂央敲得亲切,心中不由得暗道:“这秦师兄生得好看,但是竟然只好龙阳,倒真是有些可惜了。”
“小师妹,你在想什么?”秦昼见袂央一直盯着自己沉思,自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好奇之心作祟,便开口这般问了。
袂央一惊,连忙别过脸去,眼神恍惚,故作镇定地道:“我没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说这鸡肉还真好吃。”
秦昼轻轻点了点头,赞成道:“别看方不知平日不正经,但他在烹饪上还是挺有造诣的。”
袂央脸一沉,心里偷笑,小声道:“什么三师兄平日不正经?明明师兄们最不正经的是你好吧,秦师兄”
袂央话如蚊语,秦昼听不真切,便问道:“小师妹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见秦昼满怀笑意地看着自己,袂央支支吾吾道:“秦师兄听错了,我哪有说话?”言毕,发现秦昼还在不相信自己,便扯开话题,“秦师兄,最近大家过得怎样?尤其是师父,上次在静明堂,掌门仙尊曾说要罚他的”
秦昼不由得一怔,神色有些尴尬道:“师父最近的确也是在受罚。”
“啊!”袂央心头一紧,激动之下,竟是伸手握紧了秦昼的手臂,道:“师父他受什么罚?要紧吗?”
“小师妹,你亲点,掐得我好生疼啊。”秦昼“啧”了一声,眉头紧紧皱作一团。
袂央脸红了起来,立即松开双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适才不是有些担心师父嘛秦师兄,你说,师父到底怎么样了啊?”
秦昼见袂央如此担心,当下竟笑出了声,“师父若是知道你这般为他着想,心头定是欢喜得很。”他顿了顿,轻轻拍了拍袂央后背,安慰道:“放心吧,师父没有怎么样,他受的罚,在我们眼里是平常小事,但对师父来说,可称得上要他老人家的命了。”
袂央咦了一声,同是蹙紧了眉头,好奇道:“是什么罚在我们眼里视为平常,可在师父眼里,就是要了他的命呢?”
秦昼又沉默了片刻,这下午后时分,烈日之下,夹杂些许冷风,倒也有些舒爽。
“你可知师父平日最爱什么?”秦昼开始拐弯抹角起来。
袂央沉吟了片刻,细细回想这半年来师父的一些举动,想了半晌,依然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于是只好作罢,摇头道:“秦师兄,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秦昼眉毛微挑,笑意连连,“喝酒啊,师父他老人家最喜欢喝酒。”
“这么说来,师父他受的罚就是不能喝酒吗?”
“你猜对了,你面壁的这一年,师父也得戒酒一年。”
袂央身子微微颤抖,有些自责道:“师父他这般爱喝酒,若要他一年不喝酒,真是有些难为他了。”她轻轻一叹,苦起脸来,“都怪我,师父受我连累了。”说到这里,袂央话语竟显得有些悲凉。
“也不怪你,云玑派门规你不知道,无知者无罪,一年时间,对于修真者来说还是很快的。”秦昼又轻轻拍了拍袂央的后背,又是暖入人心的安慰。
许久,袂央深深吸了一口气,颔首道:“这一年我也不能偷懒,等我出这后山的紫亦崖,定要在修为上有所进步,或许那样会令师父高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