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走了很久之后,紫亦崖依旧是冷清寂寥,风沙席卷,崖上呼呼作响。天上星辰依旧,却不知道为何,少了个什么似的,感觉有些空。
一袭白影轻轻落地,发丝飞舞之间,微微抬起的眸,往远处的倩影看去,许久之后,才缓缓消失在这紫亦崖之中。
雨点轻纱,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来得毫无征兆,来得悄然声息,雨声绵绵,打着繁花,渐渐的雨越下越大,整个月袖园都被水雾笼罩着,袂央回到月袖园时,早已是浑身湿透。
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无力地推门走入了自己的寝屋,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便坐在桌旁,看着跳动的烛火有些发神。
窗外雨声依旧,阵阵冷气也飘然进入了屋子里,袂央感到身子愈发冷了,该不会是适才淋雨着凉了吧?
袂央当下便念着箫青羽传授给她的炎火咒,念了好几遍之后,身子也不再如方才般寒冷,渐渐有了些暖意。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袂央推开窗户,窗外雨后的清新立马扑往站在窗台前的袂央,看着远处无尽的夜色,袂央心情也好了些许,适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复杂情绪渐渐离她远去了。
袂央走回自己的**榻之上,双腿盘膝,打坐调息,静心养神,时间缓缓过去,一眨眼便是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迷迷糊糊之中,袂央却听见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听见秦昼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师妹?小师妹?你可起**了?”
袂央立马睁开双眼,下**奔到房门之前,将门打开,便见秦昼在袂央的门前踱来踱去,似乎有什么烦恼之事,抑或是紧急之事。
“秦师兄,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有什么急事不成?”袂央眨巴着双眼,好奇地问道。
秦昼低下头,眼珠打转,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说好,当下别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袂央道:“小师妹,你看,这手帕我该如何是好啊?”
袂央咦了一声,接过那手帕在手中端详起来,只见手帕为丝绸所指,触手丝滑,上面还绣着湘妃竹。
“这是谁送给你的?薛妙萸薛师姐?”袂央将口张得老大,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秦昼尴尬地点了点头,却听袂央笑了笑道:“怎么薛师姐不绣对鸳鸯在上面?”
“小师妹,你别取笑我了,眼下我找你,便是让你教教我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秦昼一脸懊然,哭笑不得的模样。
袂央将那丝绸手帕捧在手心上,眯起了双眼又笑了好几声,道:“什么嘛?我看薛师姐的针绣很好啊,不如秦师兄就好好对人家吧?”
秦昼轻哼一声,道:“小师妹,之前都说过,我和薛师妹不合适。”
“没有试过怎知道不合适?凡事还得需要尝试才行,我看薛师姐人生得标识漂亮,性格也比较随和温婉,倒是和你配得来。”袂央顿了顿,当下用胳膊轻轻捅了捅秦昼,学着往日方不知取笑秦昼的模样,坏坏地笑道:“**,我看你就从了吧。”
“袂央!”秦昼轻轻敲了敲袂央的头,“什么时候说话也学着方不知那样了!”
袂央喊疼,却继续嬉闹,道:“人家的手帕你收都收了,难道你还不想和人家不成?”
“这哪是我收的,这明明是她们硬塞给我的!”秦昼说起这话,胸口都微微起伏。
“莫动气,莫动气,看来定是在小墨的帮助下,薛师姐才敢硬塞给你,不然以她温和的性子,才不会做出这等举动。”袂央摸着下巴,细细揣测。
秦昼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当下有些烦躁,“好了好了,小师妹,你且说下,我该如何拒绝她?青木苑里只有你一个姑娘家,我特意过来,便是想问问你什么样的方式,姑娘家才会容易接受。”
袂央棱了秦昼一眼,鼻子出着闷气,道:“我说秦师兄啊,人家薛师姐一片真情,你怎如此绝情呢?我要怎么对你说才好呢,只要是拒绝,什么样的方式都不会让人接受!”
“啊!”秦昼身子重重一震,便蹲在地上,双手挠着后脑勺,不停地碎碎念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秦昼上辈子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现下老天爷为何如此捉弄我?”
看见秦昼烦恼无比的模样,袂央当下也蹲在了他的身旁,问道:“秦师兄”
秦昼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袂央,有些语重心长,“小师妹,感情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轻声一叹,往日幽默诙谐不再,取而代之的竟是历经磨难的沧桑感,“曾有古人说过,喜欢不一定在一起,而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地老天荒。”
袂央怔住了,此刻她的心却好似陷入了泥沼,不停地往下陷去,秦昼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但心中五味瓶翻,昨夜复杂的思绪再次袭来,她不知道,为何听见秦昼的话语,会隐隐觉得有些心痛。
秦昼依然看着袂央,又道:“小师妹,感情的事情,你可懂?”
许久,袂央出神,难以回复秦昼的话语。
“也罢,你还小,有些事情自然不懂了。”秦昼站起身来,静静地站在一旁。
袂央忽然也回神过来,连忙站起身,将手中的手帕递给秦昼道:“秦师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凡事随心就好。”
秦昼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手帕,塞回了自己宽大的袖袍之中,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师兄今日有些失态了,小师妹抱歉。”
袂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