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宝脸色骤变:“别,别吓我,我今儿啥都没做,连块炸鸡连杯奶茶都没喝。爸爸,话不能乱讲,妈妈知道我就完啦。”
“是不是我派个人一看便知。”殷震打个电话喊来春节期间值班的便衣警察,重新画一幅地图给他:“发现不对立刻回来。”
“是!”优秀的便衣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见局长很严肃,不期然想到殷震之前的工作,难道这里有制/毒工厂?心有怀疑,便衣同志对此事很重视,特意找个相熟的社会青年陪他一起。
社会青年是申城本地人,家里赶上拆迁分了三套房,一套自个住,两套出租。又是家中独子,毕业后没找到合意的工作天天在社会上游荡,父母也不舍得逼他。
有次局里抓赌把他抓进去,查清楚他只是在旁边看看又把他放了。
当时便衣同志刚毕业,因为生面孔,局里把他安排在外面工作,隶属刑事侦查大队。抓赌那次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印象特别深刻。没隔几天又在街上碰见社会青年,便衣同志就跟了上去。结果,又端了一个赌窝。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不知何时两人就成了见面会聊几句的熟人。便衣同志也弄清他天天在街上游荡是因为他三流大学毕业,能找到的工作不是无趣就是钱少。
便衣同志的父母是水果贩,社会青年得知后就要跟着人家爹妈卖水果。便衣同志劝几句他不听索性也不管他,反正跟着自个爹妈不会学坏,谁知他真坚持下来。最近还租间店面,正儿八经卖起水果。
这不,听说便衣去踩点,社会青年开着皮卡车从店里拉半车水果过来,名曰:“做戏做全套。”
便衣同志一听也对:“快到地方的时候换我开车,你坐后面吆喝。”
“瞧好吧,不会让殷局失望。”说着,顿了顿:“没想到殷局还知道我这号人。”怪不好意思的。
便衣同志瞅他一眼,真想说:亲,你想多了。
两人到申城郊外天快黑了,社会青年裹着羽绒服拿着喇叭在车后面吆喝:“橘子苹果香蕉喽~~”便衣同志便把车开到殷震给他的地图上标红点的地方。
“这边是工业区,听说最早初八才开工,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殷局别是搞错了。”社会青年吆喝一会儿被冷风吹的受不住,躲进车里就说。
“不相信殷局?”便衣斜着眼看着他。
“没没没,我就这么一说。”慌得摆手又摇头,仿佛慢一点殷震就知道了似的。
“哎,卖水果的,这边。”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喊叫,两人浑身一僵……尼玛,真有人这么早上班?!
社会青年直觉不好,慌忙问:“哥,咋办?”
“什么咋办?!把他当成去你店里买水果的,拉着他多聊几句,随便聊,言多必失。”
“对对付,就像你经常找我胡侃套我的话那样。”说完推开车门出去。便衣同志张了张嘴想辩解,记起去年局里几次扫/黄打非都是从他那儿听出的苗头。
两人没想到他们奇怪真有人买水果,人家也疑惑大晚上的居然有人卖水果。
买水果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挑着苹果边问:“你们从老家来的挺早啊。”
社会青年一愣,随后从车上下来的便衣操着浓重乡音:“俺们过年没回去,把店里的水果处理掉,等人家都来上班,回去的人少了再回老家。”
“你们开车回去不就好了?”青年看似很随意的说。
便衣道:“一大家子人,这车哪能坐下。要不要来点橘子,涌泉蜜橘再过几天就没了。”
“现在这社会想吃什么水果吃不到,只要你有钱。”
社会青年帮腔:“这话你就错了,兄弟,不骗你,这种橘子皮薄禁不起长途运输,产量少冷存起来不划算,天再热就坏了。要不来点?辛苦一整年,多买点犒劳犒劳自个,先吃个尝尝。”说着,一个橘子掰两半给他一半。
小青年一看,果然皮薄水分大,吃到嘴里甜如蜜,关键没籽:“给我来十斤。”
“兄弟您确定?橘子吃多了上火,我们这几天都得下乡来卖,吃完了赶明儿再买。”
“没事,我们人多。”小青年混不在意,又剥个橘子往嘴里塞。两人相识一眼,由社会青年继续套话。
三五分钟过后,两人上车,绕着周围逛两圈才原路返回。路上,社会青年说:“我觉得他有问题,七斤多苹果,一把香蕉,十斤橘子,少说得五六个人吃。咱们在那边也没听见女人和小孩说话声,看样子也不是从家里刚来,这大过年的除了你们谁这么早上班。”
“刚才谁说殷局胡扯?”便衣瞥他一眼,“明天下午来早点,拉点进口水果。”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说起来,我店里真剩不少贵的水果。周围小区里那帮土豪过年不在家待着,不是出国就是去三亚,搞得我又买个冰箱放着。”
“不让你进这么多,现在知道了吧。”便衣说着直摇头,青年嘿嘿装傻。
两人第二天去的早,一箱车厘子刚卖给昨晚那个小青年,听到有人喊买水果,两人不想走,可是怕引起对方怀疑,只能驱车过去。
喊他们的是位中年妇女,社会青年试着用申城话跟她打招呼,结果对方听得懂:“你是本地人?”
“当然。”一脸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