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陶莫皋顺利地继了单于的位子,人称“复株累单于”也接收了呼韩邪单于留下的一众小老婆。这些女人不光是只是女人,也代表着他能够团结的势力。
由于呼韩邪单于新丧不久,继婚也不比初婚,呼韩邪单于留下的小老婆们又太多,光“阏氏”就有十几个,也就都没有大操大办。不然一天办一场婚礼,雕陶莫皋光日日做新郎就得做半个月以上。昭君可是偷偷掰着手指头算过了。
复株累单于第一个继娶的对象就是昭君。这既是因为汉匈合作对匈奴此时的重要性,也是因为雕陶莫皋的主观意愿。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封她为自己的“宁胡阏氏”,希望她能给自己的部落带来安宁和平。
白天热闹了一场之后,昭君被送到了新的王帐里。虽然不会大操大办,但是王室成员和重要的臣属们一起聚个餐见证一下还是必须的嘛!昭君都随着匈奴的风俗来。只是她进到王帐里的时候,一下子惊呆了。
一眼望去,满目都是红艳艳的颜色。红的稠花,红的纱帐,红的椅垫,红的床铺……还有红红的“喜喜”字贴在墙壁上、妆台上等地方。新王帐卧室的案几上还燃着一对红烛,床上铺的不是毛皮,而是红稠的被褥。被褥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不是“早生贵子”吗?
“喜欢吗?”雕陶莫皋不无得意地道。这是他偷偷做的功课,就是要给心上人一个惊喜。
“喜欢!”昭君看着这满目的红色,粲然一笑,眼睛熠熠生辉。谁说红色俗气的?看这满室的喜庆多么地暖人心房!
每个汉家的女儿从小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十里红妆,嫁一个如意郎君。昭君的陪嫁绝对有十里,嫁的又是个“单于”,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愿意体贴自己,按照故乡的风俗做这么多功课,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雕陶莫皋走到桌旁,拿出两个银杯,斟上了酒,拿一杯轻轻塞到昭君的手里,另一杯攥在自己的手心,说道:“听说汉人结婚的时候,新婚夫妻要喝交杯酒,才算婚礼完成了,我们来一个?”
“嗯!”昭君微颔螓首,羞红了脸颊。
雕陶莫皋看着昭君红润的玉颜,心脏像受惊的小鹿一般乱撞。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扶起昭君的右手,和自己的胳膊交互绕过,漆黑的眸子看着昭君的眼睛认真地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然后举起银杯一饮而尽。
昭君也用衣袖半掩着口饮完了杯中酒。
酒意上头,雕陶莫皋看着眼前的佳人,更觉得醉意熏人。只觉得她抬眼闭眼间俱是美不可言。
草原上的姑娘也有美艳惊人的,像之前算计他的月牙儿便是其中之一。雕陶莫皋打小就被确定了父王的继承人的身份,想要和他结亲的部落长、草原勋贵也是不计其数,各种各样的女孩儿他都领略过。偏偏这个最与众不同的汉族姑娘不光入了他的眼,还不知不觉进了他的心。
他看天上的云时,会想她在做什么;吃东西时,会想到她创造的美味的酸奶;出去打猎时,会想她喜欢什么野味;作战的间隙里,想到她一定希望自己能够胜利,会增加无穷的勇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音容笑貌就遍布了自己的心房。自己一有空就想她,没有空也想她。这种经历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现在,她终于成为自己的人了。
雕陶莫皋伸手抚上了眼前的玉颜。
“咦?”雕陶莫皋突然盯着昭君的右耳侧睁大了眼睛。
“怎么?我这里有个痣是吗?”昭君以为他是看到了晋江仙人给自己变出来的耳下的胭脂痣。
“痣?你这里不是有一朵莲花吗?”雕陶莫皋疑惑地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昭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说自己这是一朵莲花?他怎么可能看出来?
“你这里有一朵莲花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金色。”雕陶莫皋用手指着昭君的右耳侧,“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胎记。”
雕陶莫皋的眼睛里满是欣喜。
昭君却被惊得心神不宁。雕陶莫皋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不是凡人的吗?虽然没看出来全部,但是把莲花印记的样子看出来了。难道晋江仙人的法术失效了?
“你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花?”昭君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你刚才怎么说是痣呢?”雕陶莫皋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问道。
“哦,我们那里的方言把胎记就称作胎痣,所以我简称它‘痣’。”昭君不好意思地笑笑,跟雕陶莫皋胡扯道。
“单于,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胎记是不能让别人知晓的,不然对自己不利。您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啊?还有这个说法?好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说的。”雕陶莫皋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我们俩有了别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的激动。
开玩笑!伺候自己梳洗的婢女有好几个。要是雕陶莫皋不小心说出去了,被小夕她们听到。小夕她们一直看到的都是一颗红痣,雕陶莫皋偏偏说是莲花胎记,到最后肯定会有人感到奇怪。昭君可把不准是雕陶莫皋自己能看到莲花印记,还是有别的人也能看到。这年头的人,可是信鬼神的。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当作把柄,扯出点什么事情出来,就不好了。
雕陶莫皋不疑有他,俩人新婚燕尔,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