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这个样子了。"黛婤夫人惊慌失策,回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自从来了蓬莱殿,她的举动都表现得很反常,特别是对叶尊的事。
以前她可是出了名的冷漠,对所有事都无所谓谓,在她的脸上仿佛永远只有冷艳。
而这一点最近似乎发生了变化,而这个转变,恐怕连她也没有发觉出来,其他人也没时间,观察这些细节,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尊一人身上。
"会不会甄挚的人潜进来,对老大下的手?"麦宝假设道。
"不可能,天道宗的结界已经重新驱动,要想不破坏结界潜进来,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墨凌很快否认了麦宝的想法。
"难道是内鬼?"
"只有这个说法能说得通,但是,能让叶公子受到这等程度的伤害,恐怕很难,再说,有这只小狼守护着叶公子,恐怕就更难了。"墨凌黯黯点头,但这个说法又有些说不过去。
"那该怎么办?"黛婤夫人忽的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一双玉手捏紧,在放松,再捏紧,再放松。
"静观其变吧。"墨凌沉默了一会,缓缓道。
"难道就让他一直这样么?"黛婤夫人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不行,我去取些灵药,让老大服下,情况肯定会好起来的。"麦宝说完转身就往外冲。
"给我回来!"子殉大声喝道,将麦宝拦了下来。
"师兄,老大这样下去会死的!"麦宝咆哮道,试图挣脱。
"你这样盲目给宗主吃,反而会害了他,听他的话,静观其变吧。"子殉撇过头,看了墨凌一眼。
"你真听这个老头的话啊?他就恨不得老大死了!"
子殉一个手刀,直接把麦宝敲昏了过去,将他扶持再床边。对着墨凌,开口道:"我并不是再帮你,只是觉得他太吵了。"
墨凌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将麦宝的话放在心上,反倒子殉的举动让他有些诧异。
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自己了。
不管他们师兄弟如何,他都不会在意,正因为他们的执着,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当初他才决定放了他们二人,后来又有收他们为徒的念头。
叶尊盘膝坐在床榻上,脸色黝黑,原本盘在后面的秀发根根倒竖而起,似被闪电劈了一样,身上的衣物虽然完好无损,但他身上的皮肤恐怕没有一处是白的。
白色小狼趴在他的腿边,柔顺的毛发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它气息均匀,身上并没有一点伤痕。反而更像昏睡过去,不管别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墨凌离开了木屋,让在门外等候的弟子先散去,当然,叶尊的伤势他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的,免得引起众人的不安。
随后,子殉扶持着麦宝也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沉重,但无奈,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叶尊一眼,又看了看焦急不安的黛婤夫人一眼,低叹了一声,祭出蔚蓝神剑。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中。
黛婤夫人坐在床边,看着叶尊的模样有点不知所措,试图用手将叶尊倒竖起来的头发压下,没一会又竖了起来,身上时不时还冒出黑烟。有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她打了一盆清水,用湿毛巾轻轻地拭擦叶尊脸上因瘀血凝聚成的黑痂,好不容易擦干净一侧脸颊,但很快,七孔涌出黑血,瞬间结成黑痂,粘在他的肌肤上,尝试了几次,依旧如此,但她仍然没有放弃。
擦了总比没擦舒服,擦着总比干等着好,她想。
她一夜无眠……
十天后……魂宫内……
"吱呀?!"
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缓缓而动,天空中偶有瑞兽出没,丛林中也有小动物四处乱窜,发出"沙,沙"骚动的声音,两只灵鹤在灵池中振翼而开,在湖面上掀起了一圈圈涟漪。
池中的灵鱼三五成团的聚在一起,似在觅食,不时还有鱼儿兴奋,一跃而起,在灵池中掀起了一道道浪花。
这里就像一个梦境,让人忍不住想留在这里一辈子不离开。
茅屋的右侧,一老一少分别坐在石桌两侧,盯着桌上的黑白子,一动不动,两个人的姿势已经持续了一个晚上,谁也没有先动。
茅屋的木门被缓缓打开,现在是清晨,一缕阳光透过门缝将屋内照亮了些许,一道背影也被这缕阳光拉长,倒映在墙壁上。
叶尊在门口伸了伸懒腰,久违的阳光沐浴在身上让他不由的眯起了双眼,静静的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过了半响,他徒步来到石桌面前,看到两人一动不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道:"这一局,你们下了多久了?"
小狼僵硬的神情产生了变化,看到完好无损的叶尊,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口道:"从你昏迷到现在,应该有……十天左右了吧。"
"才十天?那你们的棋局才刚刚展开啊。"
"还好,还好,现在我围他,他犯愁着呢。"
道玄真人目光始终停留在棋盘上,连叶尊清醒过来都全然不知,叶尊也不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过了许久,道玄真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笑声道:"我知道如何破你的局了,哈哈。"
小狼憋了他一眼,大声咆哮道:"等你等了一整晚,我的局都还没开始,你破个啥呀。"
道玄真人嘿嘿一笑,轻抚着腮下长须,淡然道:"老夫这个叫一观布全局,保险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