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洛娆努力抑制着眼泪不让它滴落下来,她声音颤抖,“女儿……女儿不曾,女儿自落水一事之后,也许和经历有关,明白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从那之后,女儿所盼皆是母亲安好,所望皆是为您分忧。女儿渴求期待的是家中和睦,心心念念的更是洛家平安。我又怎会……怎会……”
说到最后,她的嗓子堵堵的,像塞了一团棉花。洛娆尝试着开了几次口,都不曾发出声音。
梁幽若见洛娆这副模样,只是嗯了一声,又似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你说说看,你觉得是谁做了这样的事?”
“女儿不知。”洛娆知道此时就算她怀疑洛娇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就算是说出来,没有证据证明也是枉然,答完话后,她不曾再开口。梁幽若见她这样,眉头皱的更深了。
洛娇见此场景有些得意,“三姐姐,你这样说,可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谁都说自己无辜,那衙门就抓不到犯人了。”
“四妹这是把我当做犯人了么?与其这样说,不如四妹先好好想想如何认定我有罪的,不然就是诬陷于我。若真拿府衙作比,你得好好想清楚,毕竟诬陷也是犯罪的一种。”
洛娇听到她这样说有些着急,脱口而出,“你……”
在说过之后终于意识到,这么大的反应实属不对,会引得人怀疑,赶忙收了声沉默。
洛娆却不管她在做些什么,只是将话接过来,“既然四妹妹不肯接着说,我根据你的怀疑做个辩解,也好还自己一个清白。第一,四妹说我不曾发现娃娃的在海棠院,这是实在是无稽之谈。我早就说过,那个娃娃埋下去的时间不长,只能在昨天晚上,今日四妹来的实在太早,我那院子还不曾打扫,自然也不会发现它的存在。倒是我要问四妹一句,为何那么着急的往我的院子里送上五福水?”
“自然……自然是为了母亲的身体,我实在着急。”洛娇急着反驳。
洛娆笑中透着讽刺,“四妹此时倒是急了,之前母亲病了那么久,都不曾急过。”她见洛娇急得脸有些发红,摆了摆手,“妹妹现在不用着急,我还不曾说完。四妹大早上带丫鬟来,不像是洒五福水的,倒像是来找茬的,或者说是来帮助那个娃娃出土的吧。往日里洒五福水,都是用沾点水淋上即可,而你的丫鬟却是整盆子倒下来。”
“三姐,我那丫鬟头一次洒水紧张而已。不慎失手,将一盆子水都豁上去了。这个……这个有些牵强了。”洛娇说到最后也勉强干笑着。
“很好,这个就算做是牵强罢,那你指出的第一条更是不着边际。再看看你说的第二条,说我整日里守着母亲,却还不曾发现病因,这条更是不合理。母亲的病症连大夫都说不清楚,我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又如何找的到,除非……除非我是导致母亲发病的人。四妹,你是这个意思吗?”
洛娆说到这里有些生气,“洛娇,我倒是不明白了,母亲生病,你来侍疾过几次?如今,来侍疾的反倒是有错,不来尽孝道的反倒安然无恙。”
听到这句话之后,洛娇有些慌了,因为再会狡辩也反驳不了这样的事实。她有些焦灼,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了,“母亲病中,我只是怕惹母亲生气而已。”
梁幽若听了她们的话之后,面色稍缓,等着洛娆对第三处怀疑做个解释。
“至于四妹说的这第三更是容易,当时徐嬷嬷已经到了海棠院,我相信母亲身边的人必是十分能干的,一定能查出做这娃娃的人,何况不是还有四妹在旁边吗?以四妹这认真的程度,我想你一定知道是谁?倒是没想到,四妹这样厉害,一下子就想到我的身上。”
洛娆说的最后一句话语速放的极慢极慢,让人不得不多想,果然梁幽若看向了洛娇眼神变得发冷。
“要我说,四妹才是最聪慧的。母亲之前生病的两个多月中不曾见你在床前侍奉,如今我回来了,你这样很快就被比了下去,然而后来母亲发病你还是不曾来。”
洛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嗤笑了一声,“母亲有病,我着急的几天几夜都不曾合眼,不过才回去休息了一下,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四妹以为,你诚心所求的五福水一定能让母亲的病好,然后能够为人称道。”
“若是四妹这样想,我到觉得奇怪了,四妹为何这般确信?”
“我……我……”洛娇涨红了脸,说话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正好她身后的惜烟,不知为何没站稳,本来是想向前走一步的,结果一下子栽了下去,好在一手扶在梁幽若的床脚,一手支撑着地。摔倒后惜烟马上爬了起来,低着头快速地走到洛娇身后。
惜烟这一摔倒是解了洛娇的困境,一个丫鬟摔倒洛娆倒是不曾在意,梁幽若有些不悦,向洛娇方向瞥了一眼,“站也站不好,连个丫鬟也不会管。”
洛娇只得称错。
“四妹,在听过我这些解释之后,不知你是否还认定这娃娃与我有关。”洛娆看到洛娇称错时的唯唯诺诺,就明白她怕是没什么理由来解释了,既然如此,也该逼上一逼,省的她以后再找事。
哪知洛娇的态度出乎了洛娆了意料,刚刚还是唯唯诺诺,转眼间却又自信无比,“三姐姐口齿忒是厉害,比原来强了不少,无量山果真是好地方,只是姐姐学了本事,胆子也变得大了。”
梁幽若见到洛娇的神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