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息,洛娆睡得安稳,早上醒来她神清气爽,刚踏出屋门,就见赫连熙不请自入。
她有些无奈,这个师兄向来是个不在意礼节的,“师兄你又踏进我的院子了,男女有别。”
“哦?师妹这般厉害,上山不久连男女有别都知道了。”他两手交叉在胸前,一手执着扇子支着下巴,目光放到洛娆身上从上看到下,好整以暇地笑道:“诶,你这小身板,也算女子嘛?”
洛娆一下子涨红了脸,跺了跺脚,气道:“师兄。”
听到这声音带着娇嗔,赫连熙笑得越发得意,眼中熠熠生辉,一顶玉冠在晨光的照耀下越发灿烂夺目。玉冠这样美,却不敌那俊美的男子开怀一笑。他笑罢,拿扇子敲了敲手掌,“好了,我本来是找你是关于学习之事的。”
赫连熙转过身去,佯装叹了一口气,斜望天空,“你这让人操心的丫头,怎么一回来就有麻烦找过来。”
结果洛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歉,师兄,我没忍住。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几乎以为你是庙里的和尚了。”
“嗯,我若是那庙里的和尚,你一定是我头疼的经文,不想看也得看,懒得管也得管。咱们师父是个懒散的,哪里会一点点教你,还不是得我来教你。”赫连熙忽然觉得有点头疼,师父怎么就放心让他来教导师妹,拿扇子敲了敲头,“若是我教的,你实在不懂,记得问师父。”
“我知道,师兄不必担心。有不懂的地方,师父一句话就能解惑了。是实话,可他怎么就那么想敲敲小师妹的脑壳儿,看着她眼泪汪汪求饶的样子呢。
扯远了,赫连熙被洛娆一打岔,记起至少得先把那点小麻烦解决掉,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小家伙本事未成,就急着立威,难免会起了反作用。
未等赫连熙开口,洛娆就道:“师兄此次来除了学习一事,还有……可是为了凝玉而来?”
赫连熙感到一种森森的恶意,我的师妹如此聪明不用教导了肿么破!他一脸微笑着,话中却仿佛带着一股凉意,像刀锋架到脖子上,“师妹倒是聪明,大师兄的那块令牌被师父收回,整个无量山就我们两个有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罚人……很开心?”
洛娆也挂了笑在脸上,眼睛中的笑意却冷了下来,“我从未觉得罚人是件开心的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于东西贵重与否,洛娆不在意。我一直认为,再好的东西如果不用,那就一点价值都没有,就像你说的令牌,在我眼中也不过一块木头,还不如一张桌椅有价值。”
看着洛娆这么认真,赫连熙一下子笑了出来,“我的好师妹,那令牌是特制的,用沉香木和铁杉木经过特殊的秘法制成,遇水不腐,遇火不燃,用刀斩不断,用斧劈不开。你倒是觉得它连桌椅都不如,不若我拿上好的鸡翅木桌子和你换,如何?”
“才不换。”洛娆哼了一下,此时她才知道自己被师兄耍了。洛娆明白师兄此举,不是对她动用令牌的不满,只是担心她用过之后造成的后果,毕竟……此时的她并没有能力护住自己,也没有本事降服别人,她比这无量山的众人相差太多。他们面上尊称自己一声师姐,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洛娆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道:“谢谢师兄。”
赫连熙稍稍讶异,很快了然,面上一副不以为意。正当他要大肆夸赞自己之时,洛娆狡黠一笑,抢先道:“师兄,既然凝玉生病了,我自然要去看看的,咱们走吧。”
“诶,喂。”被洛娆这么一打岔,赫连熙噎了噎,“等等我啊,真是个不省心的师妹。”
“你打算怎么做?你罚她跪三天,可是不过一晚上,就病成这个样子,你若是继续罚,这山上的人难免不会认为你冷血,不近人情。可是你若是不罚,你第一次罚人就落得这样的结果,以后就更难以立威了。”赫连熙白皙面庞上眉飞色舞,十分得意。
洛娆十分相信,若是师兄有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谁让他整个脸上都在写着,快来求我吧,求我的话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师兄不妨看看我会怎么办。”洛娆挑眉,白了赫连熙一眼,长长的睫毛划过下眼睑,俏皮又可人。
刚到凝玉屋内,凝露一个药碗就砸了过来,“洛娆你还敢来,把姐姐害成这副模样,你一点都不愧疚吗?”
“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姐姐到底如何?也好表示表示关心呀。”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出去,你在这儿,姐姐的病都好不了了。”
“是吗!?”洛娆笑笑,“我也会些医书,不若……我来帮你姐姐看看吧。看你姐姐的脸色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应该一直都是清醒的,对吧,包括现在!”
洛娆的声音渐渐加大,变得越来越镇定,凝露听到这里有些慌,特别是最后一句,洛娆声音骤然加大,吓得她一哆嗦。本就是在撒谎,有些心虚,她咬咬牙,瞪着洛娆,“胡说,姐姐从跪倒在地,发烧生病,到现在一次都没醒过,你果真是蛇蝎心肠!”
“凝露,你比你姐姐还有意思。”洛娆拾起地上的碎片,“你看这药碗已经是喝过的,她要是没醒,你是怎么给你姐姐喂得药?别跟我说你手法特殊,可以让你姐姐喝下药却一点不洒药汁,甚至连擦药液的手帕也不用擦拭。”
凝露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洛娆,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