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是游山玩水坐拥美人的好差事。俞盛洪心里明镜似的。
大晋与大秦交界的城池近年来闹出许多起间谍事件,更传闻有一万大秦士兵蛰伏在边境。此一去,究竟是玩乐还是在玩火还真不好说。
俞盛洪面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为难之色,这样困难的任务交给他,又岂非不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既有美人。那属下定然是要去走一遭的。”他哈哈笑道。
谢玧满意地微微颔首。
“那老邓我做什么?”邓八百听俞盛洪夫妇俩都已领了任务,不禁有些急躁。
谢玧笑道:“邓前辈莫急,我这里还有一件了不得不得了的事要请邓前辈帮忙。”
邓八百才不听这样的虚话,只轻哼一声道:“究竟是什么事,少主只管说个清楚便是。老邓是粗人,听不来这样打机锋的话。”
“是么?”谢玧有些苦恼道:“那可有些不好了。”
“怎么就不好了?”邓八百瞪眼道。
谢玧道:“我原是想请邓前辈救一个人的,只是邓前辈说听不来打机锋的话,而这个人偏偏又是个爱打机锋的和尚,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好了?”
“和尚?”邓八百皱眉道:“你在哪里认识了什么和尚?”
他说完也不听谢玧的回答,只烦躁地用力在空中扬了扬手。
“算了,我才不管你是在哪里认识了这个倒霉和尚,我也懒得替你去救他,这世上最没趣的事情就是救人。你要是让我去杀人,我便去,救人的事你还是让俞盛洪去吧!”
“这怎么行?”谢玧摇头道:“俞前辈有他的事情要做,且这桩事还真就非邓前辈你不可了。”
江湖上的人对“非你不可”这样的恭维话还是十分喜欢的。
邓八百眼睛瞪得同牛眼一般大,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谢玧道:“因我请你救的这个和尚如今身陷囫囵,周围危机四伏,要想救他出来又不惊动任何人就一定要是个轻功高强的人才能做到,敢问这世上除了邓前辈你外还有谁能当此大任?”
“这和尚如今身在何处?”邓八百问道,听他的语气,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显然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
“和尚自然在寺里。”谢玧微微笑道。
“寺里?”邓八百皱了皱眉。并没有问为什么寺里的和尚还会有危险,也没有问这个寺为什么会危机重重,只问道:“不能惊动任何人?”
谢玧含笑道:“若邓前辈有把握能将寺里的高手尽数除去,那么你大可随意些。”
邓八百的眼睛一亮。他的神情就好像酒鬼见到好酒,赌徒见到骰子一样的兴奋。
一个专业的杀手,以杀人为生,以杀人为乐。
谢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浅浅地勾了勾唇,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低下头安静地喝茶。
俞盛洪夫妇十分识相地拱手告退。谢玧轻轻嗯了一声,让他们自行去了。
独自留下的邓八百颇有些不自在,便也拱手告辞,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们三人来时各怀心思,离开时却都很心满意足,同时都暗暗生出对这位年轻少主的敬畏之心。
一个人要做出让别人都满意的决策,岂不是很不容易?这样的人机关算尽太聪明,他们不敢不小心。
人都走了,谢玧却没离开的意思,依旧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
“终于都走了。”一侧的云来长呼了口气道。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长时间不说话,简直要憋死他了。
熙来斜了他一眼,难得没有讥讽他,只伶俐地为谢玧续了杯新茶。
云来不禁奇怪道:“难道我们还不走么?”
谢玧阖上茶盖,微微笑道:“不急,再等等。”
等?还要等谁?云来心里不解,却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换做是从前他一定早就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但此时他见熙来一副深知内情的模样,心里多少赌了一口气,不想让熙来嘲笑他一无所知。
谢玧要等的人来地很快,他这一杯新茶还没喝完,那人就阴笑着滑了进来。
云来一看见他,屁股就隐隐作痛,这位君堂主当真是铁面无私,半点不念同盟之谊,下手时更是心狠,每一板子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屁股上,直把他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仅是他,便连扮作夫人的青夜也没能逃过挨板子的责罚,可怜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子,如今被打得下不了牀。
“少主召属下前来,可有何吩咐?”君玮拱手问道。
谢玧淡淡道:“君堂主当真是潇洒,在我这谢府中来去自如,为所欲为。”
君玮不知道他这里指的是自己欺负谢蓁一事,还是自己暗夜杀死金素云一事,因此并不回答,只笑道:“不过是些猴子把戏,哪里能逃得出少主的手掌心?”
能把自己贬做猴子,可见这人隐忍的本事不凡。
谢玧微微笑道:“孙大圣有七十二般变化,我如今才知道君堂主也有七十二副面孔。”
君玮嘿嘿一笑,“多谢少主夸奖。”
说他面孔不一,是说他为人奸诈虚伪,哪里有夸奖他的意思?云来忍不住瞪眼,心说君堂主的脸皮委实太厚了些。
谢玧却只淡然一笑,“很好。你先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