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八百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反驳谢玧的话。
他虽然不喜欢女人,却是个孝子。
一直默不作声,便连被骂作孬种也保持沉默的俞盛洪此时也笑了笑,瞎了一只眼的苍老面庞上泛着得意的红光。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自然更能知道女人的好处,尤其还能吃住陶三娘这样妩媚动人的妇人,如何能不得意?
“少主所言极是。”他笑道,伸手在邓八百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依我看,邓老弟你还是趁早讨个媳妇吧,尝过滋味后,恐怕你也忍不住要说女人的好话的。”
邓八百斜了他一眼,一脸嫌恶地抖了抖肩,将他的手震开。
俞盛洪还是没有生气,反而哈哈一笑收回了手。此时的他似乎变得一团和气,同方才和邓八百大打出手的那个他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人精明又危险,显然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谢玧微微笑道:“邓前辈一心钻研武学,俞前辈这话岂不是说给木头听?再者,像俞前辈这样有福气的人,天下又找得出几个?”
俞盛洪的神情更加得意。
“不过今日我请前辈来,却不是来谈女人的。”谢玧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若不然,我定要请前辈指教其中奥妙。”
俞盛洪拱手笑道:“哪里当得起指教二字?我看少主对此也颇有心得啊!”
谢玧笑而不语。
这样的对话听在邓八百的耳朵里,他简直要发火,但幸好在他就快要发作的时候,谢玧及时转移了话题。
“老东西让你们来的时候,是如何交待你们的?”他挑眉问道。
陶三娘原本就爱他相貌好,后来又听他说了一通女人的好话,现在心里对他的好感简直要溢出来了,听他问话,连忙柔声答应道:
“主子说,让我们一切听从少主的安排。不得违背少主的命令,否则……”
这否则之后的话,她想起来就忍不住打一个哆嗦,因此不敢再说下去。
谢玧自然明白老东西的心狠手辣。这否则之后的话要么是让人死,要么是让人生不如死。
他轻轻笑了笑,“对陶娘子这样的女人他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陶三娘竟然红了脸。
“奴家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当初若不是主子搭救。奴家此时坟头的草恐怕都有一人高了。”
老东西有这慈悲心肠?还不是看中了你这副好皮囊?谢玧冷冷一笑,说话的语气却很温柔。
“所以,你为他做事,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是不是?”
陶三娘愣了愣,“那是自然。”
谢玧的眼神似乎也变得很温柔。
“那你为我做事,也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是不是?”
陶三娘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干净的、明亮的、不掺杂半点色/欲的眼睛注视了,一时间身体竟软成了一滩水,她的身子软了,心自然也无法再硬起来了。
“自然,属下定当为少主鞠躬尽瘁。”
“诶……”谢玧摇头笑道:“女人莫要这样逞强。你只管清清闲闲悠悠然然地坐着,看着男人为你赴汤蹈火岂不是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陶三娘不解地皱了皱眉。
谢玧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请陶娘子你去宫里做皇上的宠妃,你可愿意?”
做皇上的宠妃?陶三娘吓了一跳,纵使她野心不小,但也从来不曾将主意打到当今天子的头上。
那可是天之骄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如何能看上她?
她要是再年轻十岁说不定还能勾/引天子做她裙下之臣,但她这十多年的大好青春早就被俞盛洪蹉跎的一干二净了,现在的她哪里还有这个资本同那些小姑娘们争宠?
陶三娘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怨气。
人岂非都是贪心的,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得到更好的东西时。难免会嫌弃以前得到的现在用来却不趁手的东西。
俞盛洪第二次眯起了眼睛。
“少主莫不是在开属下的玩笑?”陶三娘掩下心头对俞盛洪的厌恶和怨气,浅笑盈盈道:“属下如今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少女心思?”
谢玧笑道:“年纪算什么?皇上现在的年纪岂不是也不轻了?况且,陶娘子你得俞前辈调教了这么多年。伺候皇上想来根本难不倒你吧?”
陶三娘娇羞地垂下眼睑,又偷偷拿眼睛看了看俞盛洪,“只是这事,奴家做不了主。”
谢玧了然地点了点头,“俞前辈,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眼看媳妇就要被送到别人牀上去了。俞盛洪却还很沉得住气。
“一切听凭少主吩咐。”他拱手恭声道。
“呵。”邓八百不禁冷笑道:“方才还劝我要找个媳妇呢,现在连自己的媳妇也保不住了,这顶绿帽子戴的可还得意的起来?”
俞盛洪微微笑道:“你如何能和我比?我以后能说我睡过皇上的女人,你能么?”
邓八百语塞。
“好了好了。”谢玧笑着打圆场道:“大家都是为刹九盟办事,理应团结一心才是。如今俞前辈既然没有意见,那么陶娘子改日便可启程去上京城了,上京城中自然有接应你的人,到时你们再见机行事。”
陶三娘轻声应是,心里隐隐欢喜。
谢玧于是又唤俞盛洪道:“却有一件事要麻烦俞前辈了。”
俞盛洪积极道:“少主但说无妨。”
谢玧道:“我听说大晋与大秦交界的城池民风开放,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