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轻轻摇头,一直以来克制的委屈却在那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模糊了眼睛。
晏铭皱了皱眉,怜惜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却又猛然反应到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生生顿住,然后再空中划过落在了一旁的梯子上。
她不知怎么的脸上就有些发烫,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等她整理好心情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替她捡下了风筝。笑眯眯地递到了她面前。
她红着脸接过,温温糯糯地道了一声谢。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
她心里更加慌乱。只胡乱对他行了一个礼,匆忙离开。
但她荒芜的内心中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渐渐萌芽了。
那一日,怠慢她的太监们果然被处死。新来的太监们都对她十分恭敬客气,是他的人。
当夜他就来了,却只站在廊下,站在灯光里温温柔柔地看着她。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睛却好像已经对她倾述了心意。
她心跳如擂。觉得他的目光比灯光还要炙热,就快要将她融化了,
鬼使神差地,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寝宫。
一切就那样自然地发生了。
后来晏铭就常常来看她。
曺婉不是不害怕有朝一日这一件事会被文帝知道,但她就只是害怕事发后会拖累到晏铭,至于她,无怨无悔。
爱情,让她绽放,也让她盲目。
今晚他会不会来呢?自他前一阵子出宫微服私访后可有好一段日子没来看她了……
曺婉支着下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只风筝出神。
最后一丝太阳的光亮也落到了宫墙外头,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曺婉内心怅然若失,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熄灯就寝。
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只听黑暗中鼻息浅浅,曺婉似乎已经睡着。
寝宫的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人飞快地闪了进来。
曺婉睡得很浅,突然就感觉有一具炙热的身体贴上了她,她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谁?”她大惊失色,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是你来了吗?”她强忍下内心的悸动。颤抖着声音道。
来人却不说话,只伸过有力的胳膊来,用力抱紧了她。
这是不是对她的回应?曺婉的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也伸出手温柔地抱住了他。动作轻柔地回应他。
他在她身上摸索点火,埋首在她颈间。
她发出一声难以克制的呻/吟,抚摸着他脑袋的手却突然顿住。
她的身体抖动地更加剧烈,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惊恐和害怕。
“不!你不是他!你是谁?”她惊慌失措地奋力推开身上的人。
来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认出他不是晏铭,心里有些吃惊,又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原本就只差他临门一脚了,结果却在这个紧要关头被她识破,他心里气的要命,便想着哄骗不成干脆霸王硬上弓。
曺婉感觉有一双火热的手蛮横地拉扯着她的亵裤,心中更是害怕。她没想到他被自己识破后不仅不逃,反而还要对她用强!
她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来人呐来人啊!”
“他娘的!”来人低声咒骂了一声,伸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但在寝宫外值班的太监已经听到了曺婉的呼救声,一面赶来一面大声地招呼着同伴。
寝宫外人声喧哗脚步声凌乱却渐渐逼近。
这时候来人要是再逗留下去,一定难逃被抓的下场。
曺婉瞪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放着凶光的一双眼睛,“唔唔唔”地直摇头,身子簌簌发抖。
娘的,误了老子的事!来人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只扬手用力扇了她一个巴掌,然后翻身跃起,撞开窗户飞了出去。
“在那里!”
宫人们突然爆出一声惊呼,然后一群人乱哄哄地追那道身影去了。
曺婉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提着被子包住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缓缓坐了起来,身子犹自颤抖个不停。
是谁?究竟是谁要害她?
君玮出师不利,趁着夜色甩开一众人后翻进了陶贵人的寝宫。
今夜文帝歇在了别处,陶三娘便唤初玉来和她作伴。
两个人睡得正香甜,突然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陶三娘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同时,她身边响起了一个轻微的翻动身体的声音,是初玉,她同样是被那阵脚步声惊醒的。
陶三娘伸手按住了初玉的肩膀,微微施力,示意她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初玉会意,于是也僵着身子不动,黑暗中,两个人似乎还在熟睡。
只听到一声打火的动静,然后屋子里顿时灯火通明。
陶三娘对初玉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立刻往两边翻身跃起,扬掌袭来闯进寝宫之人。
“咦?”她们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又同时散去了攻势。
两个人都笑眯眯地落到了地上。她们两个人这时候身上还穿着xiè_yī,可她们却一点都不在意。
“你怎么回来了?”陶三娘看着翘脚坐在椅子上的君玮,故意问道。因为她心里已经猜到君玮这一次八成是失手了。
果然君玮空声啐了一口,恨声道:“他娘的!原本老子就要得手了,谁知道那娘们突然间就叫了起来,引来了宫外巡逻的侍卫,真他娘的晦气!”
初玉一面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