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摇头,说:“不得而知。陛下突然召见我,让我去调查一个叫沈姜的人,我也是着人查了很久,才发现他在琴台县。至于势力里的人有什么特点,我也不大清楚。”
楚钰秧说:“那岂不就是大海捞针?”
赵邢端笑了,说:“恐怕大海捞针才更容易,我要捞的不是针,而是随时能让人丧命的东西。楚先生,现在你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要再退出是不可能的了。楚先生,可觉得心悸?”
楚钰秧羞涩的说:“我要是说怕,你会搂住我,安慰我吗?”
赵邢端被他的回答弄得一愣,顿时就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楚钰秧说:“现在沈老爷死了,张老爷也死了,我觉得不是巧合啊,看来是那个势力的人,知道你在查这件事情,所以打算杀人灭口。”
楚钰秧说完了,两个人就都没有说话了,他们实在是太被动了,这样下去,是丝毫线索也找不到的。
赵邢端忽然说:“凶手怎么在密室内杀死张老爷,然后逃走的。你想明白了吗?”
楚钰秧难得的叹了口气,说:“在凶手杀了许氏之后,我就对他有所怀疑了。只是我没想到,他还是一门心思,不撞南墙不回头,一点也不听劝,还继续杀了张老爷。不对,这简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啊。”
赵邢端眼睛眯了眯,有所迟疑,说:“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凶手,劝他收手?”
楚钰秧倒是不避讳,点头说:“是。”
赵邢端说:“你什么时候见的凶手?”
赵邢端略一回想,觉得楚钰秧或许在和自己开玩笑,说:“除了昨天晚上你和尸体一起睡觉的那一会儿,我们几乎都在一起,你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见过凶手?”
楚钰秧笑眯眯,说:“端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不是跟屁虫,你才是跟屁虫。今天查案,就是你跟着我来的。”
赵邢端:“……”
赵邢端说:“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楚钰秧说:“你想要,就说出来,我什么时候都会满足你的。”
赵邢端:“……”
赵邢端忽然一皱眉,说:“凶手难道是那个乞丐?”
楚钰秧嘴巴微微长大,露出惊讶的表情,说:“端儿,你是怎么把凶手和丑八怪联系起来的?他们有什么关联性吗?”
赵邢端被他这么一说,轻咳了一声,说:“我只是猜的。”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楚钰秧最近都见了什么奇怪的人。
楚钰秧摇头,说:“并不是丑八怪。刚才听了你说的那番话,我觉得丑八怪的身份也很可疑啊,他明显也是来找那股势力的线索的。”
“什么?”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当初我从沈家出来,被人绑走之后,我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一个声音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
赵邢端:“……”
楚钰秧说:“我告诉他,沈老爷留有一个账本,但是他把账本交给我了。”
“账本?”赵邢端忽然就想到了楚钰秧怀里的那个本子,他拿着那个本子在大街上遛了三圈,别人想不知道他有个账本都不行了。
赵邢端说:“你之前是故意的。”
楚钰秧点头,说:“我想看看能不能钓大鱼,不过没钓着声音很好听的大鱼,反而钓到一只丑八怪鱼。”
赵邢端说:“那个人为什么要找账本?”
楚钰秧说:“在琴台县的时候,丑八怪三番两次帮我,破坏了声音很好听的男人的计划,丑八怪显然和声音很好听的男人不是一波的。但是他要这个账本干什么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手里的账本……真是假的?”赵邢端问。楚钰秧之前倒是说过,不过赵邢端心中还怀着一点希望,有点不死心。
楚钰秧眨眨眼,说:“很遗憾,虽然我长着一张可以拯救世界的正义脸,但是沈老爷真的没有给我什么账本。假账本只是一个鱼饵,并不是线索。”
赵邢端叹了口气,说:“那就真没有其他线索了。”
楚钰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着急。现在当务之急是,咱们要好好查查这个张老爷,没准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赵邢端点头。
两个人又将账本和书信翻了一遍,赵邢端忽然说:“刚才你说凶手……”
差点被楚钰秧给打岔打过去。
楚钰秧说:“我应该,好像,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
赵邢端说:“是谁?”
楚钰秧迟疑着说:“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赵邢端一头雾水。
楚钰秧说:“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人。”
赵邢端差点被他给气死,说:“你是在包庇凶手吗?”
楚钰秧答非所问,说:“古代不是有杀人罪不至死的情况吗?”
赵邢端说:“罪不至死?你说的对,的确是有。但是你觉得这个凶手符合哪一则?劫杀?斗杀?误杀?戏杀?”
楚钰秧摇头,说:“都不是。不过还有‘减死论’。”
赵邢端一愣,说:“你的意思是……凶手真的是回来为亲人复仇的?是那个李家的男孩?”
赵邢端是王爷,自然对刑法比较了解。所谓的减死论,一般就是指被特赦的意思。为亲人报仇而杀人,有可能会得到特赦,罪不至死。
赵邢端立刻就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