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吴大伯的嘴巴张大一些,接着吴大伯就摇头了:“我,我并没有罪,为何……”柳二爷嘲讽地一笑,吴大伯的嘴张了张又合上,口里嘀咕出来一句:“不过是……”
不等他把小事这两个字说出来,吴能站起身就往外走。吴大伯见状对梁大叔拱手:“梁大哥,您瞧……”
梁大叔把吴大伯的手甩开:“吴老哥,也不是我说你,都这会儿了,你还这样,倒让我们帮忙从中说合的人,脸上无光。”
吴大伯见吴能快要走出屋子,急忙上前拦住吴能:“兄弟,兄弟,是我错了,是我有罪了,既然如此,那我就……”
吴大伯顿一顿,屋内众人都看着他,吴大伯跺脚叹气:“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戴罪立功吧!” 说完吴大伯就在一边蹲下,抱着头什么都不说。
柳二爷已经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当日想出这样的法子,这会儿被人揭破了,就要受着。”
这一句话里满含着嘲讽,吴能只是叹气不语。梁大叔忍住笑对柳二爷拱手:“柳二哥,你一向足智多谋,还请把这怎么做说出。”
“怎么做?不就是这会儿把里正请来,去报了官,再让老爷派些衙役来在这附近守着,等今晚那盗贼来了,瓮中捉鳖就是。”
柳二爷的话是在梁大叔意料之中,但吴大伯还是眨眨眼:“那要是盗贼发现了,到时我们一家子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吴大哥,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你引起的祸事,上回去衙门时候,我和衙门里的师爷也打过交道,到时去求求他,再让他和老爷求情,说这边是戴罪立功,老爷也抓到盗贼,一笔出脱了你,你吴家的面子也没失了,岂不两便?”
“吴大哥你就快应下吧,这是最好的主意了。”梁大叔在那催促,吴大伯还是皱眉:“可是,那些盗贼,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怕……”
“大哥这会儿在这怕这怕那的,当初和盗贼们合伙要去对我家时候,倒一点都不怕了。”吴能的话让吴大伯无法回答,只有点头。
既然吴大伯答应了,这剩下的事也就简单了,柳二爷往衙门去,寻师爷说这件事。吴能摸出碎银子,请吴大伯母去外面打酒打肉,整治一桌酒菜,和梁大叔吴大伯喝几杯。
吴大伯母一边庆幸这次的难关能过了,另一边又担心一不小心,盗贼的刀就要架在脖子上,接过碎银子就问了吴能一句:“都这会儿了,怎么还要买酒买菜。”
“嫂子有所不知,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才能让盗贼上钩,若哭哭啼啼,只会让人疑心。”吴能解释了一句,吴大伯母也只有拿着银子出去外面打酒打肉。
酒菜上桌时候,柳二爷也回来了,还和吴大伯说了,几个衙役已经换了装束,就在隔壁的里正家守着。
吴大伯听到这话,手里的酒杯又掉在桌上。柳二爷把酒杯捡起:“这有什么好怕的,来,我们再来模仿一遍,贼人进来时候,该怎么说。”
吴大伯收拾起心绪,和柳二爷模仿了两遍。吴能在那捏着酒杯,冷眼旁观。
太阳落山时候,酒也空了,菜也没了,柳二爷和吴能梁大叔告辞出去。吴大伯把大门关上,双腿就颤抖不已。
吴大伯母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骂自己男人:“呸,平常你骂起我来,是什么样子?怎么这会儿,就害怕成这样?”
吴大伯拿起茶壶就往嘴里倒茶水,放下茶壶就看着吴大伯母:“你说,要是衙役来的不及时,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吴大伯母一巴掌拍在吴大伯肩上:“你说什么傻话?不是都说好了,等他们进屋时候,你走慢一点,然后等他们一进屋,你就后退,把屋门一锁,然后大喊有贼,就有人来了。”
吴大伯两口子在那互相安慰,柳二爷和吴能已经走出巷子。吴能这才问柳二爷:“那群盗贼,真的已经……”
柳二爷含笑拍一下吴能的肩:“妹夫你放心,这回啊,准会把他们一网打尽。”说着柳二爷摇头:“也亏了令兄,寻到的不过是这地面上的流氓,若真是那太湖上的水匪,别说戴罪立功,这条命,只怕都不在了。”
梁大叔叹气:“这也是不晓得轻重,那些盗贼,哪是这样好相与的?”柳二爷也笑了:“不过一个贪字。”
说话之间,天色已经暗下来,周边的人家都掌起了灯。
吴大伯母也不例外,把灯点起,呆呆坐在桌边的吴大伯被灯光惊的跳起来:“别点灯。”吴大伯母把灯放在桌上,抱怨地道:“什么叫别点灯?我跟你说,都说好了,要像平常一样,你再这样一惊一乍地,那不是告诉别人,你心中有鬼?”
吴大伯又呆呆地坐下,看着那灯光跳动,院子外的人声越来越少,天色越来越暗,一轮明月升在天空,有打更的人从门外走过,听得到邻居关上大门的声音。
快要到三更了,吴大伯的心提的越来越紧,吴大伯母已经在屋内睡下,听的出她也没睡着。吴大伯突然站起身,侧耳往大门处听,大门处很安静,吴大伯重新坐下,接着听到有人跳进院子。
吴大伯的一颗心顿时提的高高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在院子里响起:“吴老大,怎么,还在屋里待着,不出来?”
吴大伯急忙端着灯打开门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并不止一个人,总有三四个。见到这么多的人,吴大伯的心提的更高,努力压住心中的惶恐,对领头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