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是燕竹跟着林氏,摄政王不免喊来问话。
王妃尚躺在床上,气色不定。燕竹疑惑纷纷,顶着一屋子正院奴才的眼神与暗压,如实复述了遍事情经过。
秦嬷嬷与蔡嬷嬷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摄政王早有思量,如今看来,连林氏身边的丫鬟都未添油加醋。
起码,王妃并未失德。
最后,燕竹垂泪道:“主子话本不多,大约是疼了也未说,实在是……”很冤。
王妃盛怒下命她罚跪,主子便是疼死也不敢多说一字。
“先去伺候吧。”摄政王吩咐道。
王妃还躺在床上,看那脸色,倒冲淡了几分摄政王对林氏的关切度。正妻怎能与妾相较,他是个传统的男人,自然更看重身份贵重、感情甚笃的王妃。
林氏,到底是个品行有待考量的妾侍罢了。
挺过这一劫,再说吧。
王太医听脉细谨,反复琢磨了几响。
摄政王颇有关心:“王妃如何了?”实在是看太医神色,有些踌躇的慎意。
王太医收起覆在王妃手腕上的绢帕,终含了抹笑意。
还是王妃有福气,没像那半死不活的可怜侍妾般,不但失了胎儿,自身都难以保全。他捻了一小撮灰白的胡须,起身长揖到底,笑道:“恭喜王爷,王妃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庭院处,白梅零落成泥,红梅傲然立于白雪间。
一悲一喜,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