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乱糟糟地纠缠,和一团没有线头的丝绒一般。
她仍要应付摄政王,不得不答道:“只娴妃才一出事,皇后便说出有孕。有些难以推诿的避嫌之感。”
或者是,得意洋洋的倨傲。
我怀孕了,皇帝不可能再为了那个贱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来责问我了。
以皇后简单又鲁直的思维,可想而知,这一定是她怀孕后最喜悦的事。
林七许一时心乱,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完全没料到这句话隐藏的意指不满,指桑骂槐。
王妃是在她小产后诊出的身孕呵。
等她寰转过来,摄政王只静静凝视着她的眼。
碎冰薄渣般的怜惜与温情。
论起性质结局,她比娴妃惨两万倍。
而王妃,比皇后好了多少都不止。
本该如往常一样的下跪请罪,顺带自怜自哀一场,言明自己对王妃无怨,对王爷无怨,只是时运不好,太过巧合。
一直巧舌如簧的舌头今日有些疲倦地怠工,麻木地缩在嘴里,林七许轻轻微笑了下,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