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郦军怎会有大批的兵马出现在我军后方?”
苍鸾将一批俘虏严刑拷打,逼问他们是如何行兵才做到这般出奇制胜。
俘虏不忍折磨说出了实情。原来当初郦军乔装百姓离开晋郦时,只分了半成兵马攻打关口,剩下的士兵分散在四处,绕道而行,一直匐在晏军之后。所以晏军看似在追击郦军,其实一直处在了两面夹击之中。而晏军救城心切,更无心关注后方,所以吃了大亏。
如果早知舒晋和封淡淼联手,苍鸾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王阳只身前来。
“好阴的招。”苍鸾怒不可遏,转身朝将领示了个眼神。
将领手起刀落,将一众俘虏斩绝。
王阳在莫倚楼的搀扶下来到苍鸾身后,哀叹道:“回苍晏吧,我们已损兵折将,现在诸侯叛变,还是家最安全。我们尽管失了皇城,但晋郦已是我们的。”
晋郦地处西北,苍晏地处西南,晏人可谓占领了西部一带,反袭之日尽在屈指之间,只要将兵马养足。
眼下郦人攻下了都城就要消耗兵力守城,舒晋抽不出兵马追击苍鸾,苍鸾也没有兵力平叛,这场战役谁都没有赢,而是两败俱伤。晏人乏了,郦人也乏了,举国需要一场休养生息。
苍鸾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的巨石上,败兵回乡需要莫大的勇气,他无奈地把弄着野草,“只能这样了。”
王阳抚了抚苍鸾的肩膀,安慰道:“舒晋若想称帝还要征服诸侯,可他已经没有那个兵力了,他不称霸,诸侯又不敢站出来称霸,说到底这江山依旧是陛下的。他不过是占据了一片空地。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苍鸾:“朕想尽快了结了他,不能让他在鹿州坐稳。”
“这点你可放心,他坐不稳。他联合旧蒙打下了皇城,恢复了蒙国的地位,把逐步成型的大国又瓜分出去一个小国,要治愈这个疤他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个人有多大的野心,他就会有多大的麻烦。”
别说舒晋,苍鸾坐了四年都谈不上坐稳,王阳不愿说破。
“鹿州固然是最好的建都之地,但如果攻回鹿中的代价过大,我们大可在苍晏建立西都。”
“西都?”苍鸾思索了一番,认可地点了点头。
得不到鹿州,建立西都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鹿州乃天下人皆可争,而西都只为晏人所有,他定能坐得稳稳当当。这样不仅繁华了故乡,而独尊西僻,敌寇难以入侵,不像鹿州四面强敌。况且西域有繁华的丝绸之路,只要用心经营,定能铸造出一个强盛的帝国。想到这,苍鸾才稍稍释了心怀。
这时一小兵来报:“陛下,我等跟踪林氏,在一山道设下陷阱,林氏的马车路过坠落山壁,林夫人和车夫身亡,林池勉强活了下来。”
苍鸾:“林池还活着?罢了,他夫人没了便好,胆小鼠辈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说起林氏王阳这会才想起问苍鸾:“陛下莫不是把郁有鱼留在了皇城?”
“没有,朕把他扔到百越之地修城墙去了。”
“噢。”王阳吁了口气,脑海里蓦地扫过有鱼的模样,让那小身板去搬砖块,他扛得起吗?
“陛下不好了,黔州叛变,宣布归属晋郦,黔守已经捉拿了萧四。”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来,跳下马跪下禀报。
苍鸾与王阳并没有多大的惊诧,仿佛早已在预料之中。王阳留心问道:“叛军领率是谁,竟然打得过萧四。”
“周周…周常!”信使吞吞吐吐道。
又是一个劲敌,事态冥冥之中告诉苍鸾,他们是串通好的!苍鸾又气得炸毛,起身一脚将一块巨石踹倒,气闷闷地冲进了帐篷。
王阳心疼地看着苍鸾的背影,跟莫倚楼说道:“不必扶我了,且去安慰一下陛下。”
“是,先生。”
黔州
周常一得知晏军窑关兵败的讯息,即刻发兵出战。打一场正义之战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而打一场胜战仅仅需要讲究时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打败萧四随时都可以,可唯有苍鸾的败落才是永绝后患的最佳时机。
然而是战争便会有牺牲,这场仗汝兵也损伤不少,剩下的兵马勉强能守住一座城。
林稚灵听闻有鱼绝后后哭了一天一夜,到了今日情绪才消停了些。恰好周常捉拿了萧四,林稚灵将萧四押进牢房施以重型,将他折磨得半生不死,犹不解心头之恨。
“啊啊!~”整个地牢回荡着杀猪一般的惨叫,令人发指。
“够了够了!”
周常本不心痛萧四,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听他叫得惨绝人寰,不禁心生悲悯,不忍放任林稚灵胡闹下去,赶忙阻止了她。“留他一条性命还有用处。”
林稚灵始放下手中的铁烙,不忘朝萧四的裤兜狠狠踹上一脚。“今天就放过你!”
萧四遍体鳞伤,混着血迹的面孔模糊不清,好歹终于松了口气。
林稚灵走后,周常可怜地给萧四端上一碗水,冷嘲热讽道:“我说你这人啊,就是该,害人呀终害己,怎么样,还敢不敢冤枉我?”
“我呸!”萧四呸了周常一脸口水,他俩一辈子的敌人,他宁可被剁成肉酱也不会向周常屈服。“有本事就杀了我,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他日我要是复出,就是你的死期!”
“嚯,你嘴巴还挺硬。”周常拿起一把钳子就往萧四嘴里怼,“看我不拔光你的牙…诶呀,你还敢咬我!”
周常疼得扔掉了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