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军三十万,纯粹的北僚军只有七万,封淡淼将他们安置在最易撤离的方阵,让他们随时能逃。他暗里将降王的家属转走有鱼,便是让其余的二十余万诸侯之兵倒戈。
有鱼向幽军大喝道:“各国的战士们,朕已经从北僚救回你们王的家人,回来吧,不必再受封狗的威胁,你们的王安全了!还不快快擒住封狗,报仇雪恨!”
王族纷纷向前,以乡话呼唤他们的士兵。
幽军动乱了起来,封淡淼原本就没怎么给这些士兵洗脑,现在又没了人质,将士们归心似箭。
于是乎,联军这边未动,幽军那边自己打了起来!
天际电闪雷鸣,又刮起几阵狂风,瓢泼大雨终于下了起来,打在火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快就把幽军的火灭得一丁不剩。
大雨滂沱,视野模糊。封淡淼早已布好了退路,一声令下,北僚军统统撤伙。三两下就没了个影。
诸侯道:“他们要跑,快追!”
有鱼没有阻拦,这会要是阻拦他们,嫌疑便重大了。再者,北僚人的马技他们绝对追不上。
这是有鱼打过的带兵最多又最便宜的仗,活捡胜。
有鱼喝道:“活捉封狗!封狗之前惨死化为厉鬼,这一次朕要将他押回鹿州,在祭坛上做法,用天子剑杀他,令他永世不得超生!”
有鱼说得有理,封淡淼身上怨气过重,若是又盲目将他斩杀,保不齐他又复活一次,变本加厉。是得押回去听取大祭司的意见。
“陛下所言极是,将士们不可误杀了他。”
有鱼策马扬鞭,冲入了靡雨中。将士们虽不会杀了封淡淼,但碰他一个寒毛也不行!
有鱼闻着马蹄追上去,走了十几里路,一缕红光在眼前闪现,是封淡淼的披风。
有鱼冲上去,看清那些倒戈的士兵将封淡淼包围了起来。有鱼拔出剑喝道:“片开,让朕来收拾他!”
士兵们向两遍散开,给有鱼腾出一条道路。有鱼过去,用剑挑起了封淡淼下巴,得意道,“时隔六年,你还是这样载在我手上。”
封淡淼看着高高在上的有鱼,眼中有一丝欣慰。
“别怕,我不杀你,我带你离开。”有鱼对他道。
封淡淼愣了一瞬,眼里晃过异样的光芒。他应该不记得了,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四周的联军越来越多,封淡淼握住天子剑的剑柄,跃身跳上有鱼的战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有鱼制住,掐住有鱼的喉咙威胁士兵道:“还不滚开!”
有鱼配合的狂呼乱叫:“疼啊,别杀我!你们快退快退!”
封淡淼拉紧马缰,一个调头,消失在雨里。
终于甩开了士兵,有鱼坐正身子,紧紧抱住封淡淼的腰,依恋地趴在上面。“你应该让我坐在前面。”
“为什么?”
“以前都是你坐在后面的,你不记得了?”
一路奔驰,到了夜晚,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四周悄无声息,追兵已然被甩到千里之外。
大雨过后凉快了许多。四野是嶙立的巨石群,两人寻了一个相对遮风的位置,歇息了下来。
天空湛蓝,乌云散尽,明月升起,明朝要放晴了。有鱼借着月光拾了一些火柴摞在一起。
封淡淼:“湿淋淋的你怎么生火。”
“我会喷。”
有鱼向柴堆呼了口气,木柴当真燃烧了起来。系统的积分虽够不着翻天覆地,但用来炫技还是成的。
“厉害吧。”有鱼一边自夸一边脱衣,将衣裳架在木杆上,放到火堆旁,见封淡淼一动不动,道,“你不把衣裳脱下来烤烤,容易着凉。”
那年他的肚皮是肚皮,如今他的肚皮已经是八块结实的腹肌,自然要拿出来秀一秀。
封淡淼瞄了一眼有鱼那片裆布,动手自己脱起来,脱个干干净净。
英资依旧。
以往有鱼一定会避开目光,时至今日,他已胆大包天了,毫不忌讳,光明正大地欣赏自己的子民。
有鱼不禁擤一把鼻涕,天煞的,又是鼻血。
封淡淼撇开头去,目中有苦色,心里似有委屈的事情,沉重的吐了一口气,拾起裤子重新套上。
“你别啊。怎么了,吃败仗心里苦?”有鱼坐到他身旁,抚了抚他的背脊表示安慰。
封淡淼捂额,垂头不语。
“甭担心了,有我罩你死不了。”
封淡淼目色一冷,推开有鱼的手臂,站起身直直往有鱼小腿踹了一脚。
“嚯嚯!”有鱼抱脚直跳,叫疼道,“你发什么神经。”
封淡淼上前又是一拳:“是不是你删掉我的记忆?”
自上次见到有鱼后,封淡淼越想越觉不对。特别是有鱼那句——“你应该不认识我。”
有鱼怎么知道他不认识?肯定是有鱼捣的鬼,他越想越觉气。
有鱼知道封淡淼生平最恨什么的,尤其那类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行迹,他必须否认。“你别冤枉人,自己磕傻了撞懵了,回头来怪我?”
“还狡辩!”封淡淼扮住有鱼手腕,来了个过肩摔,捡起一根树枝就要往有鱼身上打,又嫌树枝粗,折下面条般细的枝丫,警告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休怪我不留情。”
有鱼就还不信他敢打,任性地睡在地上。“动手啊。”
封淡淼气不打一处出,走过去,抬脚要往有鱼胸口上踩。有鱼岂知他来真的,连忙往后退缩,倒被封淡淼踩了个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