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于不同的房间先后悄然潜出,朝气息来源之地急速飞掠,最后,在其中一名国师弟子的院前相遇。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
“锦儿!小心……”云铧在暗处传出密语传音。
“嗯,我有分寸。”锦凰盯着前方那道黑影,回他。
来人身着黑色斗篷,头上风帽盖顶,下摆长及脚踝,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下,让人辨不出男女。
然而,云铧如此紧张出声提醒,不为别的,而是此人身上透出来的与那两名国师弟子如出一辙、却要比之浓郁且凶煞的血腥之气。
此人修为虽不入锦凰与云铧之眼,然而如此骇人的怨煞之气,沾在他手上的女子性命恐怕要比那二子多得多。
锦凰神色凝重,视线中黑影快速闪入房中,很快,里面便响起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声音入耳熟悉,是其中一名国师的弟子。
他话落,屋内便紧接着响起一道陌生、暗沉且嘶哑的男音,可想而知就是那道黑影。
“师傅有令,命我立即带两名元女回去,要阴年之女。”
“好,随我来。”
“你们也莫要再耽搁了,尽快入京!”
“是!”
房门打开的瞬间,锦凰二人双双隐入两侧的檐角,而后一路尾随他们来到贵女所住的院落。
只见二人行踪鬼祟地将两名贵女掳出,那黑影左右各携一人藏于斗篷下,几经跳跃,很快便出了官驿。
“云铧,我们分头行事!”不及多想,锦凰匆匆丢下一句密语传音,追着黑影也跃出了驿站。只余下识海中云铧来不及多言的一句嘱咐,“小心行事……!”
白天临近傍晚时分,刚下过一场阵雨,地上的水迹还没有干透,照映着银色的月华,暗一块儿明一块儿。
黑影携着两名女子,速度却丝毫不减,如同夜行的鬼魅在弄道里灵活地穿梭。
突然,那黑影猛地顿住步伐,转过身,风帽下阴鸷锐利的眸光一寸一寸扫过长长的巷道。
偏僻的巷道空旷且荒凉,可谓一览无余。
没有看到可疑的物什,黑影的神情松了松,顿了片刻转回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街尾。
锦凰从一侧的屋脊后悄悄探出,神色冷凝。果然,此人的警觉xing极高。她自信并未弄出任何异样,却仍是被他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
可见,此人并不似官驿里的那两名国师弟子,那般蠢钝和无知。最后,这道黑影几经跳跃,闪入一处奢华庞大的楼宇,牌匾上的烫金隶书在夜间依旧清晰可辨,摘星阁。
纵然是有夜幕的遮掩,但楼宇上方缭绕盘旋的浓郁怨气,依旧让锦凰心里骇了骇。
如此张牙舞爪、几欲化作巨兽模样的怨气,可想而知,这座摘星阁里发生过人命,且远远不止一条。
锦凰的视线落在楼宇侧墙靠后的地方。那里可算是一处死角,正是最合适不过的潜入点。
她将灵气灌入双腿,脚下生风,速度快得仿佛子夜的幽魅,几经起落,最后贴伏在一条长长的游廊的廊脊上。
游廊上,黑影袍摆猎猎。大约是到了自己的地盘,擒在左右两侧的女子也无需再遮遮掩掩,就这样大喇喇地曝露于灯火之下。
“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
游廊上空无一人,然而将将转过游廊,一溜儿的人却骤然间都冒了出来。黑影掠过之处,一声声“大师兄”不绝于耳。十步一岗、丈远一哨,便是一路过去的宫灯都要比游廊来得密集,照得周围仿佛白昼般亮堂。
锦凰伏在暗处,心底暗暗掂量。这些摘星阁里面的人,身上透出来的气息与那黑影、以及官驿那两名国师弟子如出一辙,不过是实力高低有些差别,但无论如何,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要躲过眼前这些人,倒是不难,但照那黑影的行踪来看,明显他的目标是通道那端的那座灯火通明的五层楼阁,里面住的十有*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国师大人”。现如今,她初探摘星阁,里面是什么情况一概不知。她若是贸贸然闯入,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正当她思索间,黑影已经飞快掠入了楼阁,不过却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人便就走了出来。而不知是不是锦凰的幻象,她发现,楼阁上空盘桓不散的怨气似乎又深了几分颜色,兀自缭绕,聚散变幻,凝结成庞然巨兽,铜铃似的兽目,凶相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匍匐在上空,仿佛随时将一切吞噬。
她倒是要好好瞧瞧,这位手段通天、能通古今的“国师大人”,到底是何妨“神圣”?
想罢,魅影一动,眨眼便消失在了廊脊处。
……
翌日清晨,白昼的光线遮去了夜间所有的污秽和肮脏,照亮一片粉饰太平的假象。而于普通人而言,却是一日忙碌的开始。
“哑丫头,快快快,赶紧把这些菜摘了!马大娘催着要,动作麻利点!慢慢吞吞!没吃饭啊?”来人往水盆里丢下一把带泥的菜蔬,骂骂咧咧说完,提起一旁洗净的果蔬,趾高气扬地走了。
哑丫低垂的眼帘下,眸光中划过一丝暗流,抬手抹了抹脸上被溅的泥水,开始动手清洗盆里的菜蔬。
哑丫,不,或许该说是锦凰。
昨夜,她在摘星阁潜伏了一夜,在今早天未亮之时发现了早起的哑丫。之后,她便让人陷入沉睡,藏于空间中,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