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个落雨是在收到九音给他新铸的剑后,直接开始结婴的?”
天权宫主殿正位上,沐阳真君面色深沉,一身白袍如初云般散落在身体四周他的四个弟子则齐齐跪在丹樨之前。
一句问话而出,流风身上发紧:“是。”
“那,这个九音的来历,你们谁有仔细查过?”
果然问到这一层了吗?紫潋喉咙里如同长了一只毛胡桃一般,刺得她浑身难受。可是,师尊的问题不能不答。而这方面的事素来是她管的。便沉声回答:“查过了。她的父亲确实是牧族的一名族长,生母是汉人。她从出生起到进入玄天宗的所有事情皆有迹可查。”
“那她十五岁就筑基成功的事,你们也查过了?”
沐阳真君的话语里终于有了怒意。紫潋一时张口结舌,她当然查过此事,可是却也明白师尊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一边的惊雷见她面色发白,便抢先答了:“师尊,弟子知道您在怀疑什么。当今世上,能做到铸剑后让剑主马上提升一个境界的人,只有咱们极天门的赵问瑾。可是……她叛门在先,已被处决。头颅不是都已经带回来给您亲自验看过了吗?除非……您怀疑她夺舍!”
沐阳真君紧闭的双眸终于张了开来。厚德见状,沉声开言:“师尊,其实关于这个九音是不是夺舍之人的传言,在玄天宗也曾有过。可是听说守一真君当时与执一真君扬善真君亲自验看过了,并无异样。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知道了她是赵问瑾,所以故意瞒下了此事。但不管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她已经是玄天宗的九音真人了。而且……如何证明她与夺舍之事有关呢?守一真君肯定不会承认的。而一旦咱们咬紧了这个事,那么玄天宗那边想来一定会翻脸。这个九音既会炼丹又有铸剑之能,如此人才玄天宗势必不会放弃。到时候,若一旦与他们翻脸……妨碍了真尊飞升之事……”
接下来的话,厚德没有说。但沐阳真君岂会不知?如今的玄天宗已非昨日的玄天宗,他们与那位灵尊大人的关系是份属同门。之前已经偏袒过一次了。想来既然有了第一就肯定会有第二。而且真尊的机会不多了。只有下次一次机会。在这个当口……与玄天宗翻脸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但若就放任着那个丫头继续胡闹下去,却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一个念头突然在沐阳真君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所以,在让四名弟子离开后。他把流风单独留了下来。
“流风,你说,阿澈还惦记着那个赵问瑾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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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流风被这个问题吓成什么样,只说天权宫内这场关于九音的谈话,很快就被斩月拈在了指间。当着守一师叔的面。他把这则秘信递到了九音手中。
苏荃接过来一看,眉头抽动。那个老不死的沐阳,还是想到这里了吗?若是一旦被她发现玄天宗的九音真人是昔日极天门的叛徒赵问瑾的话,想必那老头一定会大作文章。
而要解决这个麻烦……其实一点也不难呢!她早就防着这一天,所以点子是早就给那个沐阳老妖精备下了。
“师叔,弟子有一个设想。”
“你说。”
“上一次在茵萃谷中,弟子曾与落雨师兄打过一架。双手逆向剑若只用普通剑法,未免大材小用。可若是用它来演习剑阵,威力却是不错的。临空师叔当时也在,不如您问问他。”
双手逆向剑用来演习剑阵吗?守一真君看向临空。临空自然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并重点强调了落雨当时竟然在四百招内都没占到九音的便宜。而他们两个人当时的修为差距可说是一个大境界内的天上地下。
然后,在座之人便没有不明白的了。执一真君最直接:“你是要把你会双手逆向剑的事也让极天门知道?”一个人只可能夺舍一次,若她先是朱绯色,后来又是赵问瑾的事被证实,那么极天门又拿什么来证明玄天宗的九音真人是夺舍造就?
“法子倒是不错。只可惜……对你不太好。”一旦被拱于风口浪尖之上,想必麻烦就少不了了。这对一个修士来说,其实并非是好事,尤其是女修。其实扬善真君还有一重意思没说出来。那就是:朱绯色也好,赵问瑾也好。都与桓澈有暧昧的关系。这层事一旦挑明,男修那方面大概无所谓,桓澈已有道侣,有自己的生活。可她这边……怕是要面对更多的困扰了。
这层意思。扬善真君没说,但在场之人却大多明白。临空甚至直接把眼神看向斩月。而斩月……则沉静地看着九音,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至于九音,则是满脸狡黠:“弟子并没有想承认什么呢。弟子只是想说:其实这双手逆向剑,也并非只可能是弟子一人才会的东西。”
“你是说?”执一真君明白了,呼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会教人使这样的剑术?”
“不!这种东西不是教出来的。有些人天生就会。只是自己不知道。有些人因缘际会,也会顿悟。或许有些人只要刻苦努力,就能学成。弟子斗胆,想请掌门师叔把门中结丹以上的师兄师姐都请来。弟子这边有一个小题目,只要哪位师兄师姐能做出来,那么他就很有可能也会双手逆向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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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不是小事!
守一真君当场发话,然后不到片刻,留在门中并没有闭关的十二位结丹修士便全来了。其中只有两名女修,一名容色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