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楠兮吃力的将冻的僵硬的双脚收了收,强按下心底不时奔涌的愤怒和悔恨,正细细的盘算。忽然脚下感到一阵刺骨寒痛,只觉毡墙根下,一阵冷风忽得刀一样剁了进来,昏暗里,见一道光闪了一闪又灭了下去。
原来是一个宽大的身影冲了进来。只见他在低矮的毡顶下站定。将一双贼光精亮的小眼睛在覃楠兮和小牛身上扫了半晌,转头向帐外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
“你,走!”那大身影说罢番语,忽得又转回身望向两人,从他茂密得胡须丛里吐出了两个覃楠兮能听明白的词。
覃楠兮一愕,回味了片刻,刚决定顺从的起身,突觉眼前的黑影一闪,自己提只小鸡仔一样被那大汉拎着肩膀提出了那扇只有半人高的门。
门外,一片亮光如银,目之所及,是无边无际、纯净冰冷的雪。一两个细碎的雪星子,随着刀一样又薄又利的风砍在了脸颊上。被拖着向前的双脚,打了结一样磕磕绊绊的在无痕的雪原上拖出两道三四寸深的雪沟。
茫然的环顾四周苍茫的白雪,覃楠兮心中只剩下冰冷的惊惧,眼下才是十月,这里就已是这样的雪势,只怕这里已经不是大楚国境了。难道真的就这样被困在了北番?真的被卖到北番去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