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捡起轻薄的纸笺,一眼扫过,才明白原来他见她不习惯营中的饮食,特意交代了人将云泽将军府里的厨娘带到营中专门伺候她。留书给他,也只是嘱咐她安心享用,无需局促。
覃楠兮捧着纸笺,唇角的酒窝渐深“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这么琐碎啰嗦!”笑罢,眼光不觉又落向纸笺,忽然发现纸笺上那一笔惊鸿掠水一般清隽飘逸的字体与塌上那卷《墨子》如出一辙。
“竟是他自己抄的!”他亲自抄下《非攻》,还放在枕畔翻覆摩挲。可见他也十分认同欣赏这一篇。
覃楠兮抬眼望向毡帘,默默感叹:“司徒逸,你为求一己军功,不惜屡次上书怂恿圣上北伐西征,这些年无辜惨死你手下的性命岂止万千?你分明是个贪婪武夫,可你又偏偏将天下诟病武略的名篇之最亲手抄写,还放在自己枕畔摩挲研读。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