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话音未落,覃楠兮心头却已是思绪纷飞。前公主,悫惠太子,苏先生,父亲,还有旭哥哥,这些人这些事,冥冥中似乎都与自己相关,可她始终参不透其中的谜。这个沉寂了近三十年的前公主突然请旨还朝,来接她的又恰恰是自己的哥哥,这些事之间,真的没有关联吗?
“楠兮?”司徒逸见她失神,凝着她关切起来。
覃楠兮被唤回神,忙提了提唇角做出个十分仓促敷衍的笑,稳主心神,含混的道:“只是,我哥哥他不知道我在这里,这~”。
她并不是要故意瞒他,只是她自己也不确定这些事到底只是巧合还是真与自己又什么关联?况且,他自己也正置身风口浪尖,又何必再让他多重烦忧?
司徒逸却无从得知她此时的心思,只以为她是在为逃婚一事尴尬,就替她考量起来:“这事你不用担心,以覃先生性情和为人,他也定希望你远离漩涡,终身过的单纯幸福。因而,他若知道你平安无虞的到了云泽定会欣喜的。”他这是全心全意的在以她的立场去想,却见她始终只是满眼哀伤的望着自己,不觉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的接道:“你放心,我自会向先生坦诚我甘愿成全你的事。想必先生他也是乐见其成的。至于其他,先生和我都久居朝堂的人,我们自然心照不宣,你只要安心的等着若卿替你找到你的….你的那个旭哥哥就好,其他的一切有我,你无需顾虑。”
说罢这话,他便收了声,安静的望想她,等待着她的回答。他落向她的目光澄澈明净,没有一丝私欲杂念。
覃楠兮再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匆忙垂下头,翕了翕唇,到底还是说不出一个字,只好远远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只听司徒逸低吁了口气,隔了片刻才刻意轻快的接道:“至于我的好事嘛~”。
覃楠兮听得出他叹息里那微不可闻的忧伤,不忍见他一个人再唱独角戏,忙敛尽思绪,抬头顺着他,笑的灿烂明媚道:“什么好事?快说来听听!”
司徒逸看着她的笑容,眼底分明黯了一瞬,可忽而又亮起来,扬唇笑道“是琳琅有了身孕,圣上已经下旨,这孩子若是男孩儿便是长宁王世子,若是女孩儿,落地便封她做县主。”司徒琳琅是他唯一的同胞妹妹,她的幸事他自然真心的替她开怀。
覃楠兮听罢便已知道,那尚在母腹的孩子不过是因为有司徒逸这个亲舅舅,才得了这样特别的恩宠罢了。然而看着司徒逸真诚的笑意,她也真的为他欣喜起来。毕竟,那孩子是他的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