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轮残缺的明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旷野间萦绕着交响曲般连绵的虫鸣声。
此时一名正在清水基地矮墙哨台上值岗的十八九岁的小战士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意识到自己正在犯困之后,小战士用力地甩了甩头,在狭窄的哨台空间里活动着四肢走了两圈,又将脖颈间的棉衣扣解开了两扣,一月隆冬的寒风忽然灌进脖颈,小战士冻得打了个哆嗦立刻又精神抖擞起来。看着墙下的道路静静地蜿蜒着伸向远处的矮山,寒凉的月辉下宁静得没有一丝异动。小战士干脆甩了甩手脚自得其乐地打了一套擒敌拳,收拳立正深呼吸,继续精神抖擞地巡视着墙外。
此时月亮又钻进了云层,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几道几乎与黑暗融合的人影趁机钻出了茂密的玉米地,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夜色中朝着前方那道已经相隔不远的矮墙飞奔而去。可惜没等他们穿过脚下这片低矮的田地,头顶的月光又渐渐地露了出来。几道人影脚步一顿,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其中一人的动作示意下,几人俯身扑倒在低矮的作物间。
前方十几米外的岗亭上,值岗的士兵正端着枪,两眼像探照灯一般不停地四下扫视着。
几人趴在田地间不敢动弹,耐心地等待着云层再次遮住月光。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轮明月却像是偏偏要跟他们作对一般始终停留在空中,明晃晃地照着大地。几人忍不住又一次抬头看向天空。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惹得几人都暗自在心里骂开了娘。几个人趴在冰凉的地里等了大半个钟头,结果等来了一个云开雾散?刚才还满天密布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都退到了天边去了。此时头顶正是一片星光闪耀万里无云。
“他吗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声地骂了一句。
“飞哥,现在怎么办?”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声音压着嗓门问。
“估计这天没那么快变化了。”中年男人丧气道。
“那我们?”另一个声音问道。
“没办法,只好冒个险了。不然一直在这儿这么耗着,后面车子要是突然过来被发现了可就要打草惊蛇了。乩锾哟艿乃慕派摺?
三秒不到,中年男人已经爬到了前方一个人影身边。
中年男人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人。
那人回过头来。低声道:“飞哥?”
中年男人拉了拉那人背在身后的枪,指了指哨台上的士兵。
背枪的人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准备将背上的枪拿下来,却被中年男人突然按住头压在了地上。
哨台上的小战士细细地扫视着这个方向,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被中年男人松开按住的头后,背枪的男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哨台,迅速将长枪取下放在身前。
随着一声沉闷的轻响,一道疾风穿过了小战士的胸膛。他惊愕地瞪着眼,捂着胸膛无声地从哨台上倒了下去。
趴在地里的几人一见哨台上的士兵坠落。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此时中年男人腰间的对讲机发出了呲呲地轻响,他取下了对讲机放在了耳边。
“头,东北哨搞定。东北哨搞定。”
中年男人两眼闪着寒光,拿起了对讲机按下发话键道:“大门岗哨已经解决。大门岗哨已经解决,车辆可以前进。车辆可以前进。”
对讲机那头传来滋啦啦地一阵响声,第三个声音回应道:“收到收到,车辆前进。车辆前进。”
“走!”中年男人将对讲机放回腰里,大手一挥爬起来带着几人朝着矮墙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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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墙内,胸肺中枪摔下哨台的小战士痛苦地捂着胸膛吃力地翻过身来,明朗的夜空在他眼里一阵阵模糊着。他强撑着意识,掏出了对讲机按下了发话键,鼓足了力气地喊道:“警报!!一级突袭警报!!一级突袭警报!!一级突袭警报......”
对讲机里立刻就传来了几个回复的声音:“岗位?报告遇袭岗位!”
“东......”小战士眼里的视线正在陷入黑暗,他脑子里仅剩的意识却催促着他必须把话交代完毕,小战士强撑着意识咬紧牙关回答道:“东,东大门!”
“东大门?!”
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小战士带着一抹微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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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清水基地。
睡梦中的人纷纷被警报声惊醒。一个个从被窝里弹坐了起来。
本就和衣而睡的战士们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套上鞋子抓起枪连外套都来不及套上就急匆匆地往外跑。一出门正好撞见杀气腾腾冲出来的马毅明。二十几名战士立刻整齐地站成了一排。
“东大门遇袭!立刻支援!!”马毅民挥手一声吼,带着战士们朝东门直冲而去。
苏家堡里此时所有的房间也都亮起了灯。
听着警报声。苏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快步往外走。待苏晴走下楼时,宫城,苏俊洋。廖振东等人都已经在院子里。苏俊洋身上挂着枪袋,手里拿着对讲机,正眉头紧锁地喊着话疾步向外走:“对方多少人?”
“现在还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有枪。”对讲机里传来值岗战士焦急的声音。
此时外头传来了一声巨响,一团火光突然照亮了夜空。紧接着,城墙上的机枪声响了起来。
“糟糕。他们进来了!”苏俊洋回头焦急地说了一句,打开小院门就跑了出去。廖振东和泰勒也赶紧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