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本宫没有!”她的话音一落,丽贵嫔便尖叫道,“皇上,臣妾并没有遣走瑶光殿中的宫人,臣妾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云倾闻言不禁暗暗蹙眉,她对着丽贵嫔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插话,丽贵嫔这才扭头不再往云倾这边望。云倾这才接着问第二个问题:“那么,你应该还记得丽贵嫔是因为什么缘故将瑶光殿的宫人遣退的吧,不妨说来听听吧!”
柳贵人冷哼一声,不屑道:“想不到一向寂寂无闻的荣美人姐姐嘴上功夫竟是这样了得,臣妾真要拍案叫绝啊……”
云倾见其转移话题,连忙打断提醒道:“柳贵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原因!就是丽贵嫔自己叫他们统统退下的!”柳贵人抬眸直视云倾,无比镇定道,“如果荣美人姐姐不信,随便问,她们就跪在后面!”
面前这位素来依附于嘉婉仪的柳贵人今夜实在令人吃惊到了极点,她镇定冷静的身姿,她条条是道的言辞,都陌生得仿佛是另一个人,云倾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不过此刻,审问她身后的瑶光殿奴才更加迫在眉睫。
云倾转头望向曦泽,在得到曦泽应许后,再次抬步行至柳贵人身后,对着跪在第二排的宫人道:“是今夜在瑶光殿内殿伺候的宫人,就抬起头来!”
很快就有四名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
“一一报上名来!”云倾又道。
很快云倾就弄清楚了这四名宫女分别是:会竹、玲珑、巧儿、小倩,其中玲珑是瑶光殿的掌事女官。
云倾紧紧盯着玲珑,无比严肃道:“玲珑,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帝后皆在此,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那就不是你一个人下去见阎王爷的事了!所以,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可要仔细的问答!”
玲珑廪了廪心神,道:“是!”
云倾认真问道:“我问你,事发之前,瑶光殿中为什么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回荣美人小主,是贵嫔娘娘遣退殿中伺候的宫人的!”
云倾闻言大吃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奴婢不知!”
“那柳贵人与嘉婉仪带来的伺候宫人呢?难道也是丽贵嫔遣退的?”
“是啊!”
云倾不禁转眸望向丽贵嫔,对上的是丽贵嫔铜铃一般大的双眸和几乎能塞得进一枚鹅蛋的嘴。
但是,云倾仍不死心,又一一询问了会竹、巧儿、小倩,得到的答案竟是一模一样。
这下云倾彻底傻眼了。只得无奈转身,对曦泽道:“皇上,臣妾的话问完了!”
曦泽见状望向面如死灰的丽贵嫔,淡漠道:“王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此刻,丽贵嫔摊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堆稀泥,仿佛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王宁暄无声的跪在曦泽龙靴旁,哀伤地凝望着曦泽。
曦泽见状长长叹了口气,沉声道:“宁暄,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求情的话你都不必再说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哀伤与痛苦,“朕膝下子嗣单薄,唯有承佑与月恒二子,孩子何其无辜?竟遭此毒手?这叫朕如何不伤心,其实,朕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曦泽这一番话彻底击垮了王宁暄,她瞬间就瘫软到了地上。
这一刻,她竟然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甚至是无能。
时间静默了,良久,远处传来宫人打更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到了子时,曦泽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道:“传朕旨意,贵嫔王氏,德行有亏,致使后宫不安,皇嗣有损,朕顾念王氏一族在朝中功勋卓著,为免功臣寒心,特免其死罪,从宽处置,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今日起,褫夺封号,废贵嫔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另以贵嫔之制将佳婉仪葬入妃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