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管这些人马,只管占据城门,迎大军入城!”
混乱中,刘天文直接冲左右心腹狂吼一声,自家操刀奋力往城门方向攻击前行,途中,依仗几个贴身心腹,将兵备道亲兵砍得是人仰马翻,而他本部千户所的兵丁,此刻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是一家人呢,怎么这会就拼杀起来了?不过他们无非也就是拿银子干事,此刻眼见平日里欺压自己等人的千户,和正眼都没瞧过他们的兵备道干上了,一个个事不关己,只是寻了安全的地处,漠视的观望着。
更有些此刻乘机出城,逃的远远的,如此,整个城门洞里就剩下这些相互拼杀的人了,由于事发突然,兵备道麾下亲卫压根没来的及准备,五十多人当场就叫砍倒二十二个,剩下的仓促应战,无法结阵,被欺身到一旁的千户卫所兵马直接一冲便散。
加之领头的总旗,叫刘天文一刀砍了,眼下,无人统帅,只剩下一个小旗还在苦苦挣扎,不过城门已叫刘天文麾下牢牢把守住了,敞开的大门,不时冲城外嘶吼,“快快进城啊。”
却说周鸿图此刻急切起身,招呼关闭城门,突然听见外头喊杀声一片,顿时心惊肉跳,满心以为城中内应杀到,准备抢夺城门,正欲令亲兵下城,突然得报刘天文阵前反水,此刻正在屠杀自家亲卫时,顿时慌了手脚,一个踉跄,跌倒在内城楼护剁上,只是这么一抬眼,顿时三魂去了两魂,几乎撕扯着喉咙哀吼道,“快快关闭城门。”
此刻,他突然震惊万分的发觉,城外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已经开始进入冲刺状态,速度极快,离自家城门不足三百步,后头更是不知哪里冒出许多步军跟随。若是叫这股人马进了城,万事休矣!
可此刻,无论他如何嘶吼,如何焦急,也无力回天了。那些城楼上把守的兵丁护院,眼见城下大军逼近,而听闻城门已经失守时,各个吓的魂飞魄散,手足冰凉,一个个如吓蒙了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有那胆小的,将手中兵器一扔,竟直接奔逃下城躲避去了。
随着这群人一边奔逃。一边哀嚎,顿时连带着原本还想要坚持的兵丁,也被传染,跟着一道丢了兵器,撒腿就跑,连那兵备道的亲兵,此刻见大势已去,也纷纷作鸟兽散,就周鸿图给的那点银子,犯不着为他陪上性命。
而此刻念在往日情分上。仍旧坚守在周鸿图身边的不足二十来人,也纷纷没了主意,一个个上来奋力拉扯他,其中一个小旗更是扯着喉咙喊道。“大人,贼兵就要入城了,快下令啊。”
“如何能够取胜啊。”周鸿图此刻哭哭啼啼,想着自家荣升岢岚兵备道时的自满与喜悦,再想此刻走到绝境,起起落落。实在叫人难以接受,一时激愤之下,没了法子,竟想直接从城楼跳下,可是那亲兵围在身侧,倒叫眼疾手快,直接拉扯回来。
那小旗见了,咬着牙瞧了一眼城外已经接近城门的贼兵,心知到了最后时刻,无非杀出一条活路,夺命而逃罢了,“大人,请恕小的无理。”
只说了这句,直接将周鸿图抗在身上,冲左右几乎傻了眼的兵丁吼道,“弟兄们,拿上兵器,誓死护卫大人突围!”
此刻留下的,都是往日深受周鸿图厚恩之人,哪有不答应之理,闻言纷纷大吼一声,直接高举兵刃,舍了东门,又听那小旗吼了一句,“往南面去,有咱们的弟兄在!”说完顺着城墙,一路往南面去了。
却说郑仁宝在城外命人时刻观测城门动静,眼见城门大开,又有厮杀声四起,不似作伪,顿时哪里还管其他,直接点齐二百多人的骑兵,翻身上马,直接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往城门里突击,而后,亲率步军五百,紧紧跟随,大伙呐喊着,就往东门城门猛冲。
由于此刻城楼之上,已无兵丁把守,也无暗箭突袭,一路顺畅的几乎叫郑仁宝不敢相信,只等骑兵进了城门,驱赶了一切胆敢围拢在城门的官军之后,他才真正相信,这不是官军的诡计,于是大军入城,吩咐以骑兵在城中四处追杀官军溃兵,遇敢抵挡着,杀无赦!
又以步军各百人,上了城墙,向南北接壤的方向杀去,只留一部兵马,牢牢占据东门,主力向前,在刘天文临阵倒戈之士的带领下,直扑岢岚州知州衙门,企图将城里官员,一网打尽。
“杀!”
此刻,城里一片大乱,奔走的军兵四处逃窜,带来了令城中诸人绝望的消息,“贼人破城啦。”
更有那南门守将,听到动静,吓的是魂飞魄散,竟然率自家家丁二三十人,舍了队伍,直接上马,便想要归家收拾财物,准备逃窜,可此刻哪里还有这个空闲,城外攻城甚急,虽有兵备道一百来人防守,但仍旧不时叫贼人登上城墙,是险象环生。
李富贵此刻漫不经心的瞧着南城攻伐,心底是毫不担心,自家兵马,几番登城,虽叫官军杀退,但已然拖住这面官军主力,叫郑仁宝放心行事,即便南门败了,也无所谓,只要攻取了城池,自然少不得自家功劳。
只等过了一会,突然瞧见城楼之上,突然一阵慌乱,定眼一瞧,些许穿着麻布衣裳,举着佩刀之人正在墙头,与官军奋力搏杀,不是自家先行入城之人吗,顿时心头大喜,必定是接应郑仁宝入城成功,才来夺取南门的,顿时大吼一声,“郑将军已经入城啦,众军与我一道破城!”
“破城,破城!!”身边数百号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