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我也,对面一群官痞罢了,杀我家人,竟然还敢公然庇护。我要告到保定去!”陈洪还没开口呢,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咒骂,回头一看,竟然是郭行文上来了。顿时瞪眼瞧着他身边的兵丁,眼下也没工夫给他们解释了。
只冷笑一声道,“状告?你有他们那样的门路?住持公道!还得凭这个!”
说着,举了手中的佩刀,缓缓向前指着。“杀!”
没有丝毫犹豫,陈洪举刀亲自带头,麾下不管是教导旅的兵马还是第三旅的兵马,都跟着冲杀过去,有弓弩火器手在前,先射一轮,打的官军纷纷抱头鼠窜,他们可没想到,这伙刚刚受到招安的贼人,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们动手。这下顿时吃了大亏。
又看对面乞活军将士杀到,再也不能坚守,那为首的一个百户,更是吓的扭头就跑,其余人见了,也纷纷跟着逃窜,在乞活军兵丁惊愕的眼神注视下,很快就跑的到处都是……
陈洪瞧着眼前这吓的尿了裤子的孽种,冷笑着说了一句,“赵秀才。哼哼!”
只是他身边那两个一直跟着的兵丁,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指挥人上来将吓傻了的赵秀才和那几个先前的溃兵,全部压着拖了下去。
“反了。反了!点齐守关将兵,我要看看这伙贼人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竟然敢在龙泉关前放肆!”不得不说,无知者无畏,乞活军的威名在山西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临近的北直隶不知虚实。竟然敢出城野战。
但陈洪岂是好相与的,只拿了这伙溃兵和赵秀才,又碰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顾不得在原地耽搁,直接率军即刻西走,得斥候报告后头有大军接近,遂马不停蹄赶赴五台,沿途命令边界烽火台点燃烽火,一堡一堡的向内陆传讯。
只半个时辰的功夫,五台教导旅一部五百来人即刻东进,而后得到消息的李璟也立即命亲卫旅一部移师五台,令正率军南下的郭胜第一旅全师转向,不再经代县南下,而直接奔五台而去,传令郑仁宝麾下驻扎代县以东作为机动力量的第十三营同时东进。
两个时辰之后,李璟才从五台方面获悉,此乃自家麾下将官越境捉拿逆贼和官军余孽,才惹出的事端,此刻有朝廷保定总兵麾下一个奇兵营并神武右卫一个千户所的兵马,正朝五台方向逼近。
但只接信之后,李璟将信件揉成一团,丢弃在地上,冲下边左右为难的将领们冷笑一声,“这世上就只有我们欺负别人,保定总兵麾下又如何,打便是了,况且这事咱们还占着理!”
但李璟想打,也得有人配合才行,听闻边界传来动静的保定总兵,此刻是一脑门汗,朝廷才发严令,只许监视围困山西乱兵,不许妄动一兵一卒,他哪里敢不遵守,赶紧派人召回那支大军。
而前出山西五台县的神武右卫和奇兵营的兵马,此刻也是不敢再继续深入,只能就地驻扎,观望形势了……
“这就是惹事的陈洪?”李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汉子,手上被白布缠绕了一圈,低着头默不作声,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只有他身边一位妙人儿横眉瞪着自己,也不动怒,冲下侧梁四九道,“你麾下的将官,自行处置吧。”
梁四九见他把锅丢给自己,是好生纳闷,这算什么?若按军法处置,陈洪私自煽动地方民众冲击衙门,按罪最高判处个斩立决也不为过,但就这么砍了他,梁四九也舍不得啊。
陈洪可是他磨了半天嘴皮子,才从赵默笙那硬扯过来的,况且事出有因,赵宝成贪墨在先,招募泼皮欺压良民在后,最后竟然还勾结县衙六房主事,企图杀人灭口,事泄之后,又企图逃走,更是惹来官军威逼。
陈洪在其中不说戴罪立功,起码一个尽忠职守的功劳是跑不掉的,就凭他往日的功劳,加之在这事后头的表现,梁四九都几乎想给他记上一功了,还罚?只是在李璟的注视下,上前做做样子,私下底用脚踹了踹他的脚跟,使了使眼色,“你可认罪?!”
“末将认罪,只是此事与郭家无关,还请主公放过郭家!”陈洪疑惑的瞧了他一眼,却是跪倒在地,诚恳的说道,要知道李璟历来,对这些个商贾地主,都是直接屠杀满门的,基本占领区内就没什么这种人物,要是他对郭家有恶感,恐怕上下一个人也活不成。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李璟前边攻伐州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事,这处理下来,自然是血腥万分,力求横扫一切反抗势力,加上地主商人根本就没有接纳他的意思,也犯不着热脸去贴冷屁股,干脆都杀绝了,但眼下可就不同了。
不说李璟要重开山西太原府的商路,还需要发展和内陆中原,东南等地区的商贸,这些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起码人手上,李璟就凑不齐,单凭黄宁两家,一时半会压根就不能成就大事,自然也想补充些新鲜血液进来,正好郭家闯入他的眼帘。
遂招来一个熟悉前后详细事的队率,耳语问了几句,才点了点头,又将梁四九招到身边,低声“那郭姓商人如何诉说?”
梁四九低声说着方才见面的情况,“主公,那郭行文原本不肯,只是瞧见我大军汇聚,更能威逼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