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调来的那队骑兵,一直在城外说什么拉练,至于无马的那都人马,这些日子,好歹也凑足了三百多匹战马,正在城外军营里练马术呢。”郑栋廷抓了抓后脑勺,颇为羡慕的说道。
过了会,又压低了声音,“大帅,这些日子,又少零星的蒙古鞑子越过关隘过来,我将他们的战马悉数买下,也没叫骑兵旅的知晓,眼下算算,也扣下了五十几匹战马,今个大帅过来,正好一道带走吧?”
“什么?”郭胜惊讶的回过头来,“你哪来的银子够马?”
说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犀利起来,“你不会是干的那丧尽天良之事吧?!”
以往他做过军户,自然知道明军是个什么习性,杀良冒功乃是家常便饭,劫掠过路商人的财货那还算好的,一般都是毁尸灭迹。
“没!”郑栋廷连忙摆手,“末将就是用偏头关抽的商税,暂且扣下买的,每一匹都有随军文书记录在册,绝无那苟且之事,还请大帅明鉴啊。”
“糊涂!”郭胜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嘴,又看郑栋廷一副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的模样,争辩道,“大帅,你的亲卫队,如今连二十匹战马都找不出,要我说,主公也忒偏心了,都只给骑兵旅装备,我听说那些个新式火枪也只管送教导旅去了,合着咱们第一旅就是后娘养的了?”
“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可是如今大家一个锅里混饭吃,还分你我?”郭胜对于这样的死脑筋,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郑栋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eads;纨绔王爷禽美记。难不成还扔出去给军法处置不成?“对了,军中的监督知晓否?”
郑栋廷还以为他心动了,连忙拍着胸脯道。“刘成仁压根********扑在底下的兵丁队里,哪里有空来管这个?大帅只管放心。保准没其他人知晓。”
“哼,”郭胜是傻眼了,“你回去把战马的名册整理一下,给骑兵旅送过去,另外商税的银子,你也敢妄动,真是胆子肥啊!莫不是当军法形同虚设否?!”
“别介,”这会轮到郑栋廷傻眼了。“商税的银子,回头咱们二十一营将官一人凑些,补上便是,可是我也没自个贪腐挪用啊,这不都是为了咱们旅么。”他可想着这笔银子让旅里补上呢。
“收起你这副受气媳妇的烂脸,你以为这事好糊弄过去的?”郭胜终于正色起来,“得亏你不是公器私用,还有的说道,不过主公已经专门设了买马的银子,你这抽调商税来购买战马。本身便是违背军法,你还有理了?!”
得他这一顿呛,郑栋廷顿时变了脸色。只是带着几分委屈,“我这不也是为了大伙么。”
“住嘴!”郭胜见他还要反驳,顿时动了怒,“若按军法处来处理,你这营正一职,恐怕都保不住,这事你休要再提,这些个战马,立即给我送到骑兵旅驻地去。就说是我事出从急,找蒙古鞑子买的。再请骑兵旅的文书出一账册,填补上商税的缺额。至于你的问题,等全旅大比时,再与你计较!”
“啊?”郑栋廷一听,顿时傻眼了,买讨着巧卖乖得份功劳,反而遭了训斥,眼下要是全军大比再出点什么问题,恐怕瞧这架势,非得撸掉现在的位置不可。
“先给你记上这一笔,等到大比若是再行失利,你就下去做个大头兵吧!”郭胜没好气的提了句,“目无王法,私自行事,若是乞活军里都是你这等人,还能成行?还能对抗朝廷?”
得亏郑栋廷是他的亲信下属,心知他也并非故意寻事敲打自己,见他说的这么重,顿时急了,“大帅,我这也是无心之失啊,还请大帅开恩,饶过我这次吧。”
郭胜左右看了看,也是伤神,“此事迟早事发,由我揭露,总好过那些个督导揭露,不然一旦上报,主公恼怒我知情不报,恐怕届时动怒,你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见他说的这般严重,郑栋廷是再也不敢多说了,只能傻眼的站在一边。
……
“岂有此理!”李璟扬了扬手里的文书,重重的拍打在座子上。
一旁充作全军督导司文书参议的李富贵,终于又扬眉吐气一把了,原本他以为自己被李璟一撸到底,就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不想李璟还是将他拉出来,放在督导司的位置上,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这些日子修生养性,被好生敲打,思想到是扭转过来了。
想他的权势全是李璟给的,自己也没别的本事了,遂对李璟任何决意都没异议,眼下也跟着道,“主公,此等人,公器私用,就只有自家一伙人的利益,迟早背弃主公而去,不严惩不足以警示全军啊!”
李璟寒眼瞪了他一眼,“你们督导司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丝动静报上来。”
李富贵一听,顿时傻了,怎么这把火还点到自己身上来了,慌忙起身告罪,“主公,这下头的事,我也不知道啊,况且这些日子,都在忙于整军,拉拢兵丁服从主公,其他事都没注意啊。”
“若是如此,要你何用?eads;腹黑王爷专宠神偷王妃!”李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头关乃首重之关,大军战马购进之地,你为何不严加看管,竟然叫守将私自挪用商税充作购买战马之需,监督监督,就是这样糊弄我的吗?!”
“这,”李富贵还想辩解一二,可是就被粗暴的打断了,“传令下去,偏头关第二十一营督导,罚俸三月,以儆效尤,如有下次,按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