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王古宗毕竟读了几本书,刚才一直在思考着可行的战策,突然被张廷祖这么一打岔,愣了!
“是不是太毒了点?我的意思是,让咱们营里的蒙古人,去辱骂对面的蒙古人,会不会激起内部的不满?”
梁四九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于是用审视疑问的神色看着张廷祖。
见众人都有几分疑惑,张廷祖哑然一笑,摇着头道,“诸位这就有所不知了。”
说了这么一句,又叫唤过来一个随行的亲卫,低声道,
“去请都校尉特古如格脱里大人过来。”
那亲卫瞅了瞅他,没动身,再看看梁四九的反应,得了他的吩咐,才起身下去。
“诸位将军,口说无凭,我只知这次被林丹汗塞过来的蒙古部族,乃是察哈尔分支一族的部族,而我虽居于西安,但幼年时随家中亲族久居塞外,对特古如格部族偶有所闻,亦知其与科尔沁杜尔伯特部素有恩怨,故而,辱骂只是寻常事,双方见面,恐怕大打出手都是常事尔。”
张廷祖在骑兵镇担任文书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倚靠他幼年在边塞的生活,再结合如今乞活军庞大的情报系统,楞是将林丹汗送与李璟的这个蒙古部落的来历摸清了,对其中涉及的恩怨,更是门清。
说句实话,如果将张廷祖放在林丹汗那个位置上,特古如格部这样处于中立位置的部落,是绝对不会轻易送给李璟的,这三千户,可是察哈尔分支中,最重要的一部了,林丹汗为了粮食和抗衡黄台吉,真是目光短浅啊。
如今不但让乞活军的骑兵急剧壮大,还为自己惹下了一个大麻烦,因为特古如格部。在乞活军的支助下,必定会壮大,等到夺取了大明江山之后,李璟着手对付草原。那这个部落,就是一头养成了的饿虎,势必要找林丹汗算账的。
“果真如此?”
梁四九倒不是没有听闻过此部的一些消息,但是乞活军大部分将领,都是如此。苦哈哈出身,大字不认识几个,虽然办了夜里的扫盲班,但是识字容易,明事理,知古今难,更别提外族人的恩恩怨怨和起源了。
在这些营正,旅率和大帅眼里,眼光就只盯着大明这三分土地,对外族向来是低眼看三分。摹?
“千真万确!”
张廷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不远处奔走来的脱里,就迎了上去,才一开口,让他去吸引蒙古骑兵进犯,脱里便重重的点了点头,梁四九果然惊异,好奇的问道,
“尔等都是一族,为何如此轻易就应承了?”
“大帅有所不知。我特古如格部,乃是察哈尔一支,素来与林丹汗不和,但亦与科尔沁诸部素有仇怨。尤其与此次鞑子右翼进兵,侵犯大明的杜尔伯特部是死敌,故而请大帅命我部为先锋,誓报此仇!”
蒙古人花花肠子没有汉人这般多,主要还是接受的知识太少,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相比于梁四九这些人暗地里提防蒙古人不同,这次被送到山西的特古如格部,吃着李璟下拨的粮食,家人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而且在榆林一带,还被专门划出了草场,这种无论是习俗还是生活上的尊重,都让这些蒙古人产生了归附的心思,因为察哈尔林丹汗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和乞活军一对比,一目了然。
既然得到了公正的对待,又寻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人物,顺带借着乞活军的威势,说不定哪天还能报仇,所以特古如格部,对乞活军是产生了极大的归宿感。
等梁四九稍微一分配任务,脱里直接二话都没说,就带着遵从的表情下去了。
“这等真汉子也,可惜就是言语不通,底下的将士对他们多有误解啊。”
梁四九感叹的说了一句,张廷祖立即上前,抛出自家的提议来,“大帅,此战过来,想必军中将士,都能知道蒙古人是真心帮助咱们的,何不届时遣派通晓汉话的蒙古人出来,到各营与将士们多多交流,而我军中,亦可选派通晓蒙语的,到蒙古营中宣扬我大军的恩德?”
“此法甚好,且记下,大战之后,务必通报全军!”
梁四九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子道,“如果能顺利把这群蒙古鞑子吸引过来,那这仗相对就要好打的多,尔等可有计议,该如何作战才能避免咱们弟兄无谓的伤亡?”
他现在也算是被第七营的战损比吓住了,骑兵镇现在正处于建军的关键期,以往哪里有这样大规模的骑兵作战?所以,这一次,算得上是骑兵镇数得着的大战了,胜则一飞冲天,主公有言在先,骑兵镇这次打的好,就要成为全军第一支建军的部队。
好家伙,一个军两个镇外带一个独立旅,全军两万五千人马,想想都是激动啊,要是自家能当上一军主帅,那日后夺取了江山,一介侯爵是绝对跑不掉了的。
但现在,他麾下就十个营,算上镇里的亲兵,斥候等独立兵,也才一万六千人,其中大部分还是新加强给他的蒙古人和各镇分摊的骑兵营和都,如果伤亡太大了,他没法和那些借兵的将领交差啊!
邱老实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嚷嚷着,“大帅,按我的意思,蒙古鞑子的前锋不过二百七八十人,又是轻骑兵,一路必然是马不停蹄,横冲直撞,我等若以兵勾引进入山林地带,只以精锐切断其后路,以火铳远程攻击便行,管个鸟甚!”
话糙理不糙,起码其他几个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简单明了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