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是咄咄怪事,我特意选了些真护粮的车队,结果倒让鞑子兵给用上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郑建军一脸苦笑的说道。
这句话倒把他身边坐镇的校尉官和亲卫队校尉周士琦给搞楞了,现在是进退两难啊,接口赞同吧,这不是抽总兵大人的脸么,可是反对吧,那不是把自己带沟里去了?那不还如现在不说话,等着总兵大人继续吩咐呢。
“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办才能把鞑子的土车给破解了?”郑建军看着几个苦笑的将领,顿时明白了,自己这话有歧义,顿时尴尬了一小会,就立即转移了话题。
“按说这等土车,咱们也用过,如果直接被虎蹲炮的铁弹打中,是绝无幸免的,可是咱们拢共就八门火炮,要做这事,恐怕不行,”周士琦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毕竟能在万千秦军中脱颖而出当上一镇总兵亲卫校尉的,也不是什么蠢材。
营寨之中所有将领一瞧他说话,顿时各个附耳聆听,又听他继续说道,“炮口不行,但是我瞧着这批蒙古鞑子身上没有什么盔甲护卫,而且装备的箭矢并不能对咱们造成太大的威胁,总兵大人,要不咱们出去瞅瞅,看看蒙古鞑子是怎么个排兵布阵,咱们再稍加计议?”
“那成,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动真家伙,尔等都收拾妥当了,和我到最激烈的东南两门去看看。”郑建军稍微一合计,反正打仗他不是很在行,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大多是因为他的族兄郑仁宝的提携,但是他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听从命令绝不含糊,而且不懂的地方,多采集下属的意见就行,至今这套也没出过大问题。
“营正,总兵大人上来了,”正巡视东门的营正张辉昌听到后头兵丁报告,顿时赶往下了土墙迎了上去。
“总兵大人,您怎么来了?这里箭矢横飞,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得了。”
“战场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休要多说了,我亲自上来看看鞑子是怎么个打法,不要管我。”郑建军毫不在意的挡住了他的劝解,然后带着人直接摸上了土墙,瞅着外头两三百步之外,正奋力往运粮独轮车上铲土的蒙古鞑子兵,顿时一惊,这怎么办?
“总兵大人,你也瞧见了,鞑子丢了第一阵,现在也学精明了,可是现在这样,用土车在前,我们手上大多是火器,又不是可以抛射的弓弩,这可怎么办啊?”张辉昌有些气急,毕竟整个秦军陆续开始换装新式火器,无论在射速还是稳定性和威力方面,都比之前的老式火器要强的多,
而且用的办法也不是说多创新,就是将原来明军使用的火器规则化,制度化和集中化生产,工匠采取了流水线分段制造,最后来统一装配,尤其是重中之重的枪管和弹药,都是严格管控,一旦出现了废品,当事人要处罚,扣俸禄,而且废品全部重新回炉,这样一来,本质没有任何技术飞跃的火器,却能够发挥出比原本威力大出接近一倍,射速也提高了三分之一,至于炸膛,那就更别扯了,弹药是喂进去的又不是塞进去的,枪管的滑膛光滑如一,没有凹陷,这怎么可能炸膛呢,而且兵丁也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这可是拿银子喂出来的阵列线时代的兵丁啊。
所以秦军依靠这种绝对服从和排队枪毙时代的火器兵,已经能够算得上一支当世精锐了,可是有好处自然有坏处,那就是谁能把火器朝天放然后打中面前敌人的?弓箭是可以,但是火器绝对不行!
“咱们训练的时候也是采取运用大量的火炮,直接集中攻击将敌人的土石车迅速击溃,但凡我们打明军用这一招,是百试百灵,可是现在没有火炮?怎么办?”张辉昌也同样算不上什么名将,甚至整个秦军在旅率和营正一级上,都是粗制滥造出来的只能服从的将军,起码他们没读过多少兵书,甚至连书都没读过的也大有人在。
他们之所以能百战百胜并且升迁到这个位置,一是服从,二是忠诚,三就是在阵列线时代展现出比别人更加出色的能力,但是一旦遇到逆境,他们除了死战,就没太多别的选择了,毕竟秦军成军才多少?名将那也是战场上一刀一枪锻炼出来的。
“张营正,话可不能这般提,我的意思估摸着,没有火炮不怕,你来看看,蒙古鞑子托大,他们将所有的骑兵都给安排在后方躲避毒辣的太阳,这就给了咱们的可乘之机,若按我的意思办,直接各门选派一百死士,手持火油重锤,等鞑子兵发动攻击的间隙,直接出营死战,一战将他们的土石车全部毁掉,这样他们就不能打进来了。”周士琦的身份虽说只是个校尉,但实际上却等同于外放的营正,必将是一镇总兵麾下的亲信,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还怕不能升迁么?
“对头,要的就是这股子气势,你们来看,鞑子兵用足足百来车在前头阻挡,他们妄图用土石抵消咱们的火器打击,可是这样一来,你们瞧见没有,咱们营寨正面,能摆放容纳多少车?他们的骑兵还能冲的起来?咱们的火器兵如今在八十步之内,都能有效杀伤敌人,如果我们将鞑子放到五十步之内再打,选死士营身披重甲出战,直接焚毁他门的战车,这样一来,他们即便后头的骑兵向上来,也得被自己人阻碍住,哪怕有一两个见机的快的,放开口子来战,咱们还能怕他们不成?骑兵目标大,咱们点着打,一战就能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郑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