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这手上啥条子,能给我们瞅瞅不?我们也是来交马的。”大牛脑子要机灵下,正好瞧见一个民夫从里头笑呵呵的出来,手里还拿着条子,顿时凑上去询问道。
“俺也不懂,反正他们说拿着这个东西回大同驻军衙门啥的,可以领25两银子,我这不准备等秦军老爷们安排妥当就跟着一起回去吗?”那个汉子耿直的笑着,反正秦军治下,敢乱来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上头写的是个啥,能给我瞅瞅么?”大牛羡慕的看着,然后马上又回过神来,自己的银子比他还多呢。
“给,别弄坏了,他们说只认这个条子的。”那民夫瞅了瞅他,又看了凑上来的秦军步卒,于是选择了相信,毕竟秦军的招牌他还是相信的。
“秦军老爷,你给瞅瞅,我又不识字,这上头写的啥啊?”大牛如同拿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这张用毛笔写的纸张,然后瞅了半天也没看懂哪怕一个字,就只能在二牛和对方纸张主人民夫的催促下,将纸条递给那个秦军的士卒。
“哦,就是说,连岗乡随军民夫张带孙缴获战马三匹,计柒拾伍两纹银整,按军规计,此乃战场边缘缴获,以三一之数支给纹银贰拾伍两整,凭此条再加盖连岗乡里正手印证明身份,便可领纹银安家。”这小兵羡慕的照着念着,这些字可都是夜间扫盲班学来的,不过大部分人也就能认识一些必要的军令文字和自己的名字,像这位能认识这么多的,也不多见。
“才给三一之数啊,对了,这个先还你,”大牛一瘪嘴,先将纸条递给了那民夫张带孙,然后才竖着手指一根根的数,先数了两只手,可是又不得劲,只能又将二牛的两只手拿过来,可是先前那排正可是说了要得五十五两银子上下,他和二牛两只手加一块才20个手指,不够啊!
“秦军老爷,不要借您的手也使使?”
“行啦行啦,别数了,五十五两要是按军规缴获给,不也就十七八两银子吗?看你那傻样,快去排队吧,我琢磨着,差不离。”秦军兵丁本来就羡慕,又瞧他这傻样,顿时给气乐了,一脸嫌弃的说着。
“好勒,好勒。”大牛见他发脾气了,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琢磨着是不是领了钱,也分他点,可是这样一想,既觉得肉疼,又想自己身上没带钱啊,哪里有钱贿赂?
“刘大牛,刘二牛,我先瞅瞅你们带来的战马和首级,你们等着啊。”驻扎在大营的各营后勤官今天也算是忙晕了头,不断有各军的兵丁带着将官签字画押的缴获文册上交,还有络绎不绝的民夫带着自己的缴获前来领功,他们也算是忙晕了。
“总兵大人,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咱们要把这么多的银子浪费在民夫身上呢?他们到处抓俘虏抢夺战马,这不是把我们秦军的活给干了吗?而且还要给他们按照军规给银子!”留守的骑兵旅一个校尉是真心没弄懂当初秦王为什么设立了这么个规矩,这不是浪费银子吗?
“没弄懂?没弄懂就好了,你要是弄懂了,也就不会在这里干校尉了,搞不好啊,还得给你个知府干干。”郑建军微微笑着,毕竟这里头的道道太深,不过这人既然问了,他也就当消遣一下了,
“这可是秦王亲自定下来的规矩,管这个叫做建立咱们秦军永世传承的军规和威严,而地方巡抚知府管这个叫藏富于民,懂吗?我们付出的仅仅是一点点的银子,可是这些农民拿到的确实货真价实的诚信,而且他们有了银子就得过上相对较好的日子,瞧见我们为什么要让地方的里正来按手印吗?那是因为得让地方的农民都看到咱们是怎么做的,并且啊,得刺激刺激他们,不为秦军效命,那就没银子可拿。”
郑建军听着从郑仁宝哪里得到的一切,然后也不管对方听明白了没有,就上去看着那些已经入库了的战马,还别说,有了这些民夫的帮助,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上缴了接近200匹战马,一匹按照赏赐也就是个十两银子不到,放在以前啊,那有这么容易缴获啊。
虽然这是整个秦军打仗打来的,可是人家民夫不也是从蒙古鞑子那里抢来的吗?这些个落单的鞑子,还有些凶狠呢,少不得上去捉拿得死伤几个,而且还牵制大军,现在有这些民夫成群结队的上去,得节省多少人力物力啊。
“传令下去,每一匹战马都先造个小牌牌验明正身,账册一定要做好,每一个条子上必须要有军需官签字画押,到时候如果对不上数目,那肯定是要问罪的。”凡属涉及到这些军需的事,郑建军顿时就来兴趣了,反正他的强项就在这里。
“是!”虽然骑兵旅和步卒镇并无统帅关系,但是在这里,郑建军这个总兵官就是所有人的顶头上司,哪怕吴广年和王古宗亲自到了,也得听从郑建军的吩咐,更别提这么个小小的校尉官了。
“这一仗,总算是落下帷幕了,宣化镇的明军,估计是要退咯!”郑建军遥望夜空,有些感叹的说道,也许过几日,上头就该传来让他进军宣化了,到时候打明军就容易的多咯。
“上等战马两匹,计价六十两,按军功取三一之数,合该二十两整,至于这具鞑子的首级,是真的,按五两计算,一共给你们贰拾伍两银子。”那军需官见身边确认的另一个同僚点头,顿时动笔写下一切,然后两个人一起在上头画押之后,才递给了刘大牛。
“按这里,你叫刘大牛,你叫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