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李璟所发檄文当时并未传递到张家口,所以郑仁宝暂时领军全师将张家口照样包围的水泄不通,因为银子和财货实在太多太多,这毕竟是作为曾经一整个对蒙古和女真人的通商城市,每年起码有上百万两的银子财物在这里运转停留。
“都督,只发三百车,恐怕不够装货的。”第一镇总兵官郑建军现在不是为军粮不够而发愁,而是为了入眼望去,堆积如山的缴获而发愁,光是范家一家查抄出来的财物和银子,就不止三百车了,如果再继续装下去,恐怕他的第一镇也就不要干别的了,只管在这里装东西就行了。
“蠢蛋,我只让你装粮食,别的不是让你贴上封条不管吗?”郑仁宝一愣,这是干嘛,这些财物别说还有多少没统计出来,光是入帐的这些,就足够支持整个秦军继续向东进攻京师了,如果虎翼军带着这些,还用的着打仗吗?
“可是那么多的银子,丢下了,多可惜啊。”郑建军这也是为银子闹的,因为这一仗是虎翼军打的,按照秦军的规矩,三分之一的缴获奖赏,这足足不知道多少银子的财货,搞不好得几百万两银子,一次就能让虎翼军吃饱喝足了。
“说你蠢,你还不信,这么多的银子,你敢拿,我可不敢拿,要是惹来其他军的嫉妒,我只怕日后你们还不起这笔债。”郑仁宝冷笑了一声,银子虽然好,但是架不住得有命花啊,秦军是有这个规矩不加,但是这规矩却只适用于久攻不下的城池和野战决战,这张家口的银子,别说不适用了,就算适用,他也不敢拿这么多啊。
“那咱们怎么办?不可能看着这么多银子拿不到吧?”郑建军傻眼了,又听郑仁宝说了几个军规,顿时脸子都跨下来了,他甚至有几分哀求的意味,“都督,能不能和秦王说说,这可是咱们虎翼军打下来的啊。”
“胡扯,咱们虎翼军就不是秦王统帅的了吗?我念你是我的胞弟,才肯给你多说一句,若是你一意孤行,只想要这些害人命的银子,那就只管伸手去,届时出了问题,可不要怪我见死不救。”郑仁宝同样在心中有几分渴望,但是很快他就平复了心境,毕竟这种银子拿了烫手啊。
如果是几十万两,他未必也就不敢拿,但是这么多的银子,他一旦拿了,特别是在秦军要统一天下,日后少不得lùn_gōng行赏的关头,他拖了整个秦军的后腿,那才是要命的问题。
甚至这个问题保不住日后能要了他的命,哪怕他此刻贵为一个军的都督,也扛不住啊,几百万两银子,他哪能不知道秦军如今的情况,所有出击的银子,还是秦王从内库拨给大军应急的,如果战争不顺利,到时候秦王的压力就大了,所以这批银子,哪怕不上交国库,也得给秦王送去,以解燃眉之急!
“传令下去,各军入城,所有府库封存等秦王派人查验,如果有谁胆敢私自开启,一律按军法处置。”郑仁宝大声的说着。
“喏。”哪怕再不能理解,郑建军也得快速应承下来,然后吩咐本镇兵马迅速入城搬运粮草,这可是足足能供应全军的作战军粮啊,什么都比不上这个来的重要啊。
“希望你不要自误了,这个时候,是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来的重要,还是这些催人命的银子来的重要呢?”
郑仁宝瞧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的说着,然后才派人去请投诚的宣府巡抚马士英前来议事,毕竟后方不能不稳,那么马士英这种人,就只能先带上,寻机派人送到太原去交给秦王,不过由于路途遥远,切军中人马众多,信鸽不敢靠近,所以他暂时还不知道,李璟已经从太原启程亲征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宁佑指挥神武军主力在居庸关誓师,因为他们早于郑仁宝接到来自太原的命令,而根据探子回报,京师方向上喊杀声震天,可能是关宁军已经和孔有德开始作战了,如果京师出了问题,或者说孔有德首先击败关宁军然后入主京师,那么对于秦军来说,就是不可接受的。
于是在宁佑抢先命令下,神武军第一镇和第二镇几乎同时从居庸关出动,全师向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师进军,沿途打秦军旗帜,直接收容溃散而来的明军京营兵马,由于崇祯帝在京师发布勤王军令,被迫承认了李璟秦王的封号,所以此刻,秦军在明军看来,就是盟友,所以企图往西边跑的人数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连夜带着家眷,在兵丁的护送下,出西门逃跑,再也不管在明廷的地位身份了,毕竟再不跑,打着入京为当年毛文龙之死报仇的孔有德,保不准就要他们的性命了,谁不跑才是傻子呢。
就这样,从官道上不断往西跑的或者先向西再转道南下的京师勋贵和官员家眷众多,反而将向京师进军的秦军给挡住了,可是现在各部已经接到了命令,要求对京师出逃的官军进行收容,毕竟诺达的一个国家,不可能在一开始全部由军人来管理,必须要留下一些前朝的文臣来进行管理才行。
“直贼娘的,这怎么走?这些人大大小小的马车推车,都把路都给堵住了,若是按我的性子,派人直接杀上去,用刀子逼迫着,他们自然就分开了。”一个神武军的校尉眼瞅着自己接到的军令无法按时完成了,顿时给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