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讥讽声打断了聊得兴起的三人,虽然大多是萧楠一人自言自语,但别看萧楠刚刚对着宁、慕两人嘻嘻哈哈的,但平日里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当即反击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海你这厮啊,前儿还听说你家母老虎又发威了,怎么这回脸上没抓花?”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瞧热闹的一众也忍不住嗤笑出声,那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萧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楠慢条斯理的瞧了他一眼,才道,“没意思,这是什么地方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你你!萧楠你好样的!”那人说完又瞪了慕汐朝一眼才离去。
这几位都是身份尊贵又不好惹的,旁观者见无热闹可瞧便各自同相熟之人聚在一处继续交谈,只时不时向这边打量上一两眼。
慕汐朝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何人?”
“你不认识他?”萧楠不可思议道,“他是李海啊,武昌伯家的长孙,说起来你们不也是亲戚吗?”
“那李泽同他是何关系?”
“李泽?”萧楠忍不住无语问苍天了,“兄弟啊,李泽排老六,不过他们不是一个爹,李海是长房长孙,李泽是三房的,你都没见过?”
“不曾见过。”慕汐朝摇头,慕汐晖与李泽相斗之事发生后,两家之间关系就微妙了起来,再加上就算晋远侯前去武昌伯府,带的也都是慕汐晖。
慕汐朝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不曾得罪过此人,不过这世上并非每件事都有个缘由,或许单纯的看不惯他而已,慕汐朝并不曾放在心上,倒是见萧楠还面露不满,还劝道,“这人不过是说了几句酸话,不用理会便是,你刚刚说的养了外室被妻子凑的便是他?”
“你倒是好脾气。”既然当事人都不计较,萧楠本就瞧不上李海,更加懒得理会,“是啊,就是他,他老婆母家是武将出生,性子一贯霸道,倒是也闹了不少笑话。”
“还是需小心些,李海与李泽相交甚好。”宁墨臣突然开口提点道,“李海性子阴狠,惯会使用些腌臜计两。”语气中甚是厌恶。
慕汐朝心中默默记下,又对宁墨臣感激的点点头,三人又聊了些别的,等着一同开宴。
高台之上,众皇子位置在正中高位左手边一块,皇子们或三五成群具体一处寒暄、或两人独处一块浅斟饮酒、亦有几个年幼的小皇子们聚在一起玩耍,可最前面三个位置寂静一片,无人敢上前打扰,倒是透着一股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禹璟瑶对此习以为常,也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酒慢慢斟酌,这时一小太监从后殿进来凑近对福海耳语,福海听了微沉吟便挥手让小太监下去,又上前小声回禀给禹璟瑶听。
禹璟瑶闻言只微微颔首,并不曾往慕汐朝那边瞧去。
有心的皇子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可瞧了半天也曾发觉有什么动静,又各自做各自的事。倒是禹景瑜似有所感的往慕汐朝那处打量,不过大臣们的子嗣所坐之处与皇子所坐之处相隔甚远,也看的不多真切。
这时帝后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前来打断了禹景瑜的思绪,众人忙起身跪迎。
甭管平日里如何,今日三位都面上带笑,一副母慈子孝、婆媳融洽的模样。皇帝将太后扶着落座后,朗声对还在跪迎的群臣道:“众卿不必多礼,今日齐聚一堂,众卿尽兴才是。”
皇帝如此说,众臣也不会扫了皇帝的兴致,免不了说几句客套话,一时气氛也热络起来。经过一套繁琐陈的礼节后,皇帝起身举杯高唱贺词与群臣同饮,礼仪太监奏鼓乐,又有宫廷舞者迈莲步上前,宣示着宴会的开始。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声不绝于耳,又有曼妙舞姿的美人助兴,群臣酒意正酣时也却如皇帝所言尽兴了许多,再加上本就是除夕之夜,阖家欢聚的日子,倒是真有几分过年的喜庆之感。
不过若说有一人兴致缺缺的话那便是禹璟瑶了,宫中每年大大小小的宴会数不胜数,要是恰逢皇帝兴致好了,随便寻个名头都可开宴,真真是无聊的紧。
禹璟瑶压下心中的厌烦应付着前来敬酒兄弟们,抬眼不经意间往慕汐朝处打量,也不知道同萧楠聊了些什么,慕汐朝连忙举杯掩盖笑意。刚刚福海所言可不光李海挑衅了言,便是与萧楠说了些什么也一字不差的落在禹璟瑶耳力,还没离开一会就这么称兄道弟了!如今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刺眼,连带着对萧楠不满更甚了。
那头的萧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禹璟瑶的眼神千刀万剐了,只是觉得后脖子有些凉,还冲着宁、慕二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宁墨臣淡淡瞥了他一眼:“你酒喝多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萧楠不满的瞪了一眼,又拍了拍慕汐朝道,“别理他,等过两天我带你去玩去,还有正月十五上元节时还有庙会呢,倒是我带你去,可有意思了!”
上元节?慕汐朝心中一动,想起禹璟瑶曾说过会带他去的,便悄悄往高台出瞧了一眼,旁边人似乎正在和禹璟瑶说什么,禹璟瑶神色淡淡的点点头,又漫不经心的举起酒杯饮尽,过程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这便是禹璟瑶平时的模样?慕汐朝默默对比禹璟瑶和他在一起的模样,那时的禹璟瑶温和、甚至可以说的上温柔,一想到那样模样只有自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