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被捆……确切说是手脚被捆在一起,好似一只待宰的猪仔一样被人丢在了房间的一角,上官婉儿哼哼唧唧了半天,可惜没人理她,唯有那个极品男子在她眼前来回踱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男子回头看了看那蜷在地上的上官婉儿,嘴角带着一丝邪笑轻哼了一声,推门缓缓步出房间,紧接那虚掩的门外传来一阵对话声,大概是因为声音太低,上官婉儿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些许……
“什么?四千两?三爷!您打劫啊!这货色也要四千两?我迎春楼开张近十年,啥样的货色啥样的价,妈妈我可是知道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子声音猛然响起。
“哼哼,你当爷不知道你楼里头牌姑娘一晚的价儿?”
“哎呀哎呀,三爷,话别这么说嘛,您大人大量,三千五百两!我二话不说买了!”
谈话的声音再一次低沉了下去,悉悉索索的说了一阵后,门再次打开,上官婉儿感觉一个浑身浓香之人走到了她的身旁,侧目望去,只见是一穿红戴绿脸上粉底涂的足有一尺厚的中年女子,缓步靠近弯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的端详半天,最终摇着头撇着嘴:“啧啧,亏本买卖!”语毕转身走了……
迎春楼……姑娘……买卖!几个词语在上官婉儿的大脑里打着转……不会吧,难道她的未来要上演青楼花魁戏码?不要啊……
“喂!贩卖人口是违法的!”上官婉儿高声喊道。
“爷乐意,你能咋滴?”男子冷笑着走到她身前,手中的折扇很是潇洒的前后轻摇,望着他的神色,上官婉儿有点慌了,这家伙样貌虽美,但那双浅棕色眸子里浮现出的丝丝邪气,让她有点胆寒!看来他真的是啥事都做的出来!
“我……我只说了句你茶社不好,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好吧,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赔你!”
“赔?”他走到上官婉儿的身前,手中的折扇轻轻指了指自己微肿的唇角:“那么你打算怎么赔我受伤的脸?”
“额……”上官婉儿愣了……受伤的……脸?我有伤过人么?歪着头想了许久,猛然想起,在冲出茶社那一瞬间,自己的确向后给了一拳……不过……不会这么寸的打在了……这个家伙的……脸上了吧!愣愣的看着那男子,而他则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折扇,似乎等待着她的回答!
“大男人一个,别像个妞一样怕伤脸!再说了,我是晋王爷的王妃!”
奶奶的,这个男人太邪了,此时上官婉儿也顾不得什么了,先抬出王妃这个名头吓吓这个人好了!!唉,就算是有名无实的王妃也好过被卖去当花魁!再说了,以自己这姿色,就连那妓院的**都说是亏本!想当花魁肯定没门!
“王妃?”男子眼睛微眯,微微蹲下身,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低声道:“的确很亏!”站起身,背对着她打了个响指高声道:“送货上门!”说完……走了……
货!的确现在很像个货!两名壮汉拿着一根粗棍,穿过捆绑着上官婉儿手脚的绳索,她就好像一只猪仔,被人倒吊着抬起游街……
咚……一声闷响,上官婉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冰冷的地面让她打了个寒战,头微抬,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
门无声的打开,出来两名陌生的汉子,将她依然以倒掉姿态抬进了门内,穿过门廊,走过花园,最终来到了一间厅堂之上,不过这回汉子很礼貌,只是将她轻轻的丢在了地上,或者说是丢在了某人的脚前。
那是双套厚底皂轻靴,靴面是上好的布料,穿这种靴子的非富即贵……
“闺女啊……”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与之同时那双靴子也向着她的脸飞速靠近,并且重重的亲吻上了她的脑门……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咚咚咚咚……锵……
诵经?睡梦中上官婉儿似乎听到那佛经和木鱼之音,如果……没猜错的应该是……超度念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经……
郁闷了,难得睡个觉,还要听这种苍蝇叫!无视掉,继续睡……
“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咚咚咚咚……锵……
“啊!!!!!!!你们烦不烦啊!让姐多睡会不成啊!”上官婉儿坐起身怒吼。
“啊~~~~~~~~~~”
稀里哗啦……叮咚哐当……
无数尖叫声音和物品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她咆哮出声的下一秒传来。原本怨气满腔的上官婉儿反而被那阵势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环顾四周,只见烟雾缭绕的厅堂里到处悬挂着白绫,一个燃烧的火盆与地上未烧尽的纸钱遍地皆是,木鱼之类的法器满地乱滚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闺女,有啥未满心愿告诉爹爹!爹会帮你做的!你奈何桥上好走……”那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在厅堂中某个角落响起。上官婉儿侧目而望,一个身裹素服的老人手握着串佛珠,从柱子后面探出半张惨白的脸。
“奈何个头啊!姐还没死呢!”
一只冰冷的小手,忽然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摸上她面庞。
“啊……”
“热的!”
一声惊叫和一声欢呼同时响起!
一个鹅黄色的娇小身影屁颠屁颠的冲到那柱子后面老人身边,将他扯出来欢呼着:“老爷,小姐是活的!我摸了,是活的热的而且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