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三十万两的镖银此刻就在你的身上。”
“哈哈哈哈,笑话,难道你还想强搜老娘的身子不成!”陈寡妇突然大笑。
“今晚你非逼我动手?”秋叶飞冷冷道。
“秋叶飞,别欺人太甚,知道你不好惹,老娘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况且陈寡妇还是江湖中一个不安于室的寡妇呢,她若是撒起野来整个江湖都会成为笑谈。
秋叶飞当然不会去搜陈寡妇的身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但是,本次出行不就是为了探明三十万两镖银的下落吗?面对又臭又硬的陈寡妇,情急之下,秋叶飞一时半时不知如何是好。
秋叶飞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只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忽然,林西边传来一阵大呼小喝声,还有兵器相交发出的钢音,显然有人在打斗。
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鬼地方,如果有人在打斗,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
两人都一愣,聆耳侧听。
陈寡妇首先开口说话,口气有点狡黠,道:“秋叶飞,你朋友有难,你还不去帮手么?”道完,哈哈一笑,趁秋叶飞分神之时,竟拔起身子快速逃走。
秋叶飞被陈寡妇的一句话确实说的分了心,瞬间不知该顾哪一头,只顿的两秒,陈寡妇身形便已隐入林中。
林西边的打斗声愈发显得激烈起来,时不时还夹着有人受伤的惨嚎。
“朋友?我的朋友?”秋叶飞略一思寻,禁不住拔腿朝林西边奔去。
今夜注定多桀多难。
江湖总是这样,时刻也不能够叫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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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自己被陈寡妇关进黑咕隆咚的棺材里,河依柳不免尴尬地挤兑自己的脸,将四方脸扭曲成菱形,到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失手,疏于防范,而是陈寡妇实在诡异,诡异的令自己防不胜防。
其实,河依柳的心里并不十分讨厌或者憎恶陈寡妇,相反,觉得陈寡妇有那么一点点的滑稽,还有一点点的泼猴,和一点点的可怜。
河依柳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陈寡妇扎纸花的神态,那樱桃脸上布满了麻利,处处洋溢着女性的灵巧与勤劳。
在这个逃亡的日子里,还没有什么比看陈寡妇扎纸花更让河依柳动心的了。
因为看陈寡妇扎纸花,能想到自己已故的母亲,想到母亲,河依柳就会想到慈祥的母爱,心中就会升腾起暖意,就会有心潮澎湃。
河依柳虽没有看到陈寡妇抢尸的场面,但河依柳心中早已勾勒出了一个想象中的场面,无论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有一点与河依柳的想象十分吻合,那就是陈寡妇最终抢尸成功,并全身而退。河依柳顿然明白了陈寡妇为何要将自己裹进棺材里,并在抢尸的紧要关头将自己抛出来,原来是陈寡妇利用自己当做了抢尸后全身而退的挡路牌,拦路虎。而恰恰在那个场面,自己按照她的设计不折不扣地在不经意间起到了担当。
陈寡妇应该在粥屋里就设计好了这一幕。
不得不相信,有时,现实结果往往与想象是如此地契合。
这个鬼魅而又刁滑的陈寡妇!
河依柳不禁在心里唠叨了一句。
忽然,河依柳停下了脚步,耳朵根警觉地耸了耸,但听得一阵破风声,一束银光从一旁林中朝他激射而来,呼呼生啸,直取自己的脑袋。
河依柳急冲冲一个后跟翻,银光紧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刚巧险险避开,还没待河依柳收势,不料那束银光象长了眼睛一样,在黑暗里一个打旋,竟倒回来再次朝他激射而来,河依柳只得又倒回去一个后跟翻,再次险险避开!
那束银光一来二返,呼呼地又返回进了出发的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