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冯真之死是楚天瑶传出来的?”钟喻听了护卫的禀报,猛地停下了手上斟茶的动作,急切地追问了一句。难得见自家少主有这样的神态,护卫心中暗自揣测那女孩的身份。钟喻一见对方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袖一拂叫人下去了。
端起青蓝色的玉杯,钟喻轻酌一小口,脑海中思绪万千,果然这灵茶梦回最是沁人心脾,心性在这样的反复锤炼下,若还有问题,他当真可以被逐出上清了。“帮她遮掩下吧,毕竟现在两位真人都在看着她。”轻声对着空旷的屋子说了一句,钟喻又沉浸在灵茶编制的梦境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无风自动的窗帘飘了起来。
李南歌手上把玩着一面小镜子,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另人心惊。“你去刘雨燕那里查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若是有问题,就改到没问题。”白胡子老头一脸的不高兴,心中不断嘀咕凌霄上人的霸道,他的血脉后人都能控制自己,那岂不是一辈子不得安宁。
李南歌看也不看五色,仅仅是再次冷哼一声,就足以将他吓得滚去做事了。这位小爷如今没有修为,手段却更加酷烈,他得了那些材料,若是敢不做事,竟是比在凌霄手下受到的惩罚更重,因此他也只能面上说说罢了。
长叹一声,白胡子老头离去的身影格外萧瑟,却丝毫不能打动李南歌的心,他想大概从知道道基被毁之后,他就不是那个单纯的上进的勇往直前的李南歌了吧。若不是那人带来了一丝希望,他早就彻底放弃了。
如今把自己这点决心唤起,你还想放弃,那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冷冷地握紧了拳头,李南歌的手心隐约渗出血迹。“等我找到那上清剑丸和上古修士练剑之法,你就再也逃不了了。”阴沉的面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惊艳了墙角的小花。
林和风皱了皱眉头,他也接到了消息。从那次之后,他就安排了人去盯着楚天瑶,可是这个女孩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规规矩矩。也为上清发愁,书院那件事他也是查过的,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只是没想到还有这番后续。
“姓林的,这回你怎么说?”风风火火闯了过来的自然是吴和益。林和风的洞府早就对他开放了,只是两人祖师有些不和,面上就不能太亲近。吴和益一屁股坐在厅中主座,反正林和风向来节俭,他的洞府也不过寥寥数人侍奉,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动作。
林和风是为难的,盯着楚天瑶的他就算再傻也能猜到真相,吴和益也是清楚的,难道真的以这个理由去为难门中清白的弟子,他实在做不出来。“吴师兄此事便罢了吧。我知道你还心疼孩子,可是他劣迹斑斑,就当是一场意外吧。”
林和风到底还是劝了一句,他自问自己一向有识人之明,缘何会看错夏荷,福城的事正是两年前轰动上清的大事,李南歌那孩子的道基被毁,其中是非对错一目了然,他心下一动,话一出口。瓶颈松动,金丹益发圆润起来。
吴和益也看出了林和风的状态,没想到他这时候进了一步,也知道是他有斩去一条枷锁。面上带了渭叹道:“不愧是我上清玉树,区区百岁而已,竟是又要再进一步,实在令师兄惭愧,罢了,我就给你个面子。这事就到此为止。”
吴和益摸出两盏酒杯,对着空中一拍,酒香四溢,林和风也微笑起来,两人开怀痛饮,不醉不归。
在回雁峰待了三天,楚天瑶和刘雨燕没有等到宗门的半点反应,她们都挺惊讶,不过两人都不是那种小心眼的,既然宗门不追究,那大家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她留好传音符,辞别刘雨燕,朝上清书院走去。
她出来时也是同书院请假了的,回来后却没有去书院销假,一直待在回雁峰等宗门的处置,现在没有消息,她自然也该去书院,不管是再请假,抑或是销假也好。
教学斋的大厅仍和往常一样,秦院长坐在最里面,浑身气息缭绕,她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身形,却也是知道秦院长还没有完全练成那法门,因为他的双眼仍是紧闭。
“秦院长,我是来请假的,顺便向书院禀报一事。”楚天瑶见秦院长没有言语,便温声细气地将商量好的事情经过叙述了一番,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抹黑捧高,听上去细节可究,颇为真实,待她说完之后,连自己都以为这就是事实了。
“此事书院自会调查,你之所言俱以刻录,日后若有反复,你当知门规无情。”秦院长身上气势一涨,朝楚天瑶压来,好在她问心无愧,站直身体直面对方,丝毫不落下风。秦院长很快便收了气势,又道,“你哥哥楚云深现已回了宗门,这几****就留在书院等宗门的结果吧。”
没想到楚云深招呼都没打就回了宗门,这实在不像哥哥的作风,好在楚天瑶心中是绝不肯相信楚云深会害她的,面上坦然,她同秦院长告退就返回了自己的小院。
因秦院长说要楚天瑶在书院等宗门结果,她便安心闭了门,也不去履行管教职责,更不去听课,只在院中修行。这一心无旁骛起来,她的灵力又增长起来,好在早已预料到了这般情况,楚天瑶依照敖通的指点,修炼起那龙游功来。
修身养性了许久,宗门的结果终于来了,接到传讯的那刻,楚天瑶给自己梳了个漂亮的飞天髻,换了身玄色金边的道袍,衬得她益发高挑,额心略施胭脂,她贴了枚桃花花钿,这也是在众人面前打底,韶光度的事太过于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