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雅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熊仕澎慢悠悠地说:“我没说错吧,道友,情之于我们修真者来说可有可无。只是看道友似乎将情之一字看得太过重要了,如此修炼之路可就有些迷茫了,你说呢?”
阮心雅虽恼怒熊仕澎的出言无忌,但他所说的不无道理。她慢慢地坐了下来。
茶桌旁的三名修士诡异地坐在了一起。
熊仕澎开口打破了沉默,“道友觉得我说话不中听对吗,我这可是为了道友好,修真大道千千条,唯独情字沾不得。看道友如此年轻就已经是筑基中期修为,也是青年才俊,怎可为情所困?”他指了指手中的酒瓶说道,“若是感到郁闷,一来可以大打一架,二来可以借酒浇愁。不过,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有意思。这是我家特制的琼花酿,用来解愁还是很好的。”熊仕澎为阮心雅倒了一杯,琼花酿的淡淡清香让阮心雅感觉很放松,她微抿一口,没有一般酒的辛辣,回味甚至有些甘甜,她诧异地挑挑眉毛,“这不会是女修所喝的甜酒吧?”熊仕澎微笑不语,熊仕淇接过话来,“我家小妹也曾和你一般说法,只是后来贪多大醉了一场,再也不敢小瞧琼花酿的后劲了。”
阮心雅冷笑着,“莫非你们是为了灌醉我?”
熊仕淇笑了笑,“道友,如果真是为了灌醉你,我们还会将喝琼花酿的后果告知道友吗?”
阮心雅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她确实不敢多喝琼花酿,谁知道对面的两个修士存着什么不可见人的心思。琼花酿果然是好酒,入口甘甜,体内的灵力运转的更加流畅,阮心雅小口地喝着琼花酿,心里在思量这两个修士的用意何在?只是阮心雅还是小瞧了琼花酿的后劲,没过多久她的眼前就开始模糊。
熊仕澎和熊仕淇对视一眼将阮心雅扶到了升平客栈。店内的小伙计忙完之后一回头发现阮心雅已经不在茶楼内了,他以为阮心雅已经离开了茶楼便没有放在心上。
阮心雅一梦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栈内,抬头看见何穆彬正坐在自己的床前,“怎么喝这么多酒?你现在好点儿了吗?”他语气中带着一点责备,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渍。阮心雅拉住他的手,“何师兄,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落杉城泌赤湖畔勇斗风狼的英姿就一直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脑海。我以为我们能够在平阳城相遇是上天刻意地安排,那时我多么开心呢!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喜欢上了别人,这让我多伤心,你知道吗?”
何穆彬轻轻拍拍拉住他袖子的阮心雅,“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阮心雅抬头:“可是,你今天拉着云碧瑶的手,用我从没见过的柔情看着她,这不是喜欢她吗?”
“呵呵,傻丫头,我那是为了了解在幽兰镇发生的事情,才刻意接近她的,在我心里她只是练气期的小修士,哪里能和你相提并论?”何穆彬拍拍阮心雅的后背轻声安慰。
阮心雅闻言心里的欢喜真是难以描述,原来何穆彬并不喜欢云碧瑶,喜欢的是她。她在何穆彬的怀里偷偷地笑了。“对了,你有没有问出什么?”阮心雅也有些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双玉怎么会重伤而归?
何穆彬微微摇头,“没有来得及问就被你打断了,我当时看到你悲愤的样子,心里着实担心。你和云碧瑶不是很好嘛,她有没有和你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心雅的头有些重,云碧瑶和她说过的话有些模糊,她仔细地回想着,“云碧瑶并没有跟我提及在路途中遭遇了什么,只是说和你师妹两人在回平阳城的路上被几个散修拦截,你师妹为了救她身受重伤,后来青阳宗的儋台仲明来了将你师妹带回了桂丹坊。对了,你师妹的伤好了没有,上次见她经脉几乎全部断裂,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何穆彬身子顿时一僵,没想到凶手真的藏身在了平阳城,看来要想个办法将她们引出平阳城。他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时,被阮心雅的一肘打断了思路。
“你在想什么?”阮心雅有些不满何穆彬的呆怔。
何穆彬笑了笑,对她吹了口气,“睡吧,琼花醉,离人泪,酣梦一场了无痕。”随着何穆彬的话音刚落,阮心雅就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熊仕澎与熊仕淇两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看着在床上昏睡的阮心雅。熊仕淇问道:“家主要不要将她杀了?”
熊仕澎摇摇头,“这个人还有用,而且我给她下了离人泪的秘术,她不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动声色地调查桂丹坊。”
阮心雅一觉醒来觉得心里的郁闷全无,在梦境中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与何穆彬倾情相恋。她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竟然可怜到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得偿所愿。阮心雅轻拍脑袋,宿醉果然不是一件好事,头微微胀痛,脑袋还有些懵,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到了客栈里。脑海里最后的印象似乎有两个男修和她一起喝酒,她心下微惊,运转灵力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阮心雅松了一口气,日后绝不会再喝酒了,只是是谁将她送到了客栈中的,难道是那两个修士?因为阮心雅的脑海中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她只得无奈地放弃继续回忆,却没有想到日后桂丹坊发生的灭门惨案竟与她的这段遭遇有关。
日影西斜,熊仕澎和熊仕淇两人隐在距离桂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