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仙娥的纨扇题完,三皇子伸笔要题第八个扇,那第八个仙娥忽地缩回扇面,眼中波光粼粼,嘟唇娇嗔道:“殿下,人家不要你题扇,人家要你在人家的扇上印一个唇印!”纤手一展,指尖冒出一张胭脂纸,递到三皇子面前。

众仙娥一惊,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位是月孛星之女,一向住得偏远,鲜少上天庭,此番跟着来瞧热闹,却不知天高地厚,势必要受折辱了。

三皇子瞧向那仙娥,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来,说道:“好!仙子贵姓?”

这一笑扑朔迷离,颠倒众生,又应得爽快,众仙娥惊愕间,玻璃心都咔嚓嚓裂了条缝,齐齐妒忌地瞧着那冒尖的月孛星之女。听闻三皇子素来亲民,但这等轻佻之请,没想到三皇子也会应承!转而又都悔恨得牙痒痒,只怨自己胆小愚钝,为何方才就没想到要三皇子的唇印呢?

月孛星之女陡然见着那要命的笑容,惊得一颗心噗通噗通要跳将出来,喜不自胜道:“小仙月孛星之女月滼”。忽觉手上冰凉滑溜,低眉一看,啊地一声尖叫,手中胭脂纸和纨扇化作两只斑斓小蛇,在掌中游窜。她拼命甩手,两只小蛇被甩入云中,嗖溜不见了。

众仙娥眼前一花,早不见三皇子身影,只见月滼惊恐得面红耳赤,一脸羞赧,纷纷顿足抱怨:“都是你,好大胆,把三皇子气跑了!”

含嗔薄怒间,众仙娥又心头大慰,三皇子就是三皇子,是咱们大家的三皇子,高高在上,谁也不要妄想搞特殊,要亲近的,一律得按亵渎惩处!

云山雾海,层峦叠嶂。三皇子躲开了众仙,独自驾着祥云,凭风而立,剑眉微蹙。

行不多时,到了第十天:玄明恭华天。这一层天素来不好走,风大云急,处处漩涡。

祥云波动,风云聚变处,三皇子站牢云头,云雾缭绕中,忽见前方隐隐约约露出一角碧蓝色,如烟如雾,藏在苍茫云雾中,极为隐蔽。

三皇子乍见,脸上闪过一抹狂喜,急驾祥云靠拢去。

云雾中闪出一个女子,纤细窈窕,周身环绕着极轻淡的碧蓝色烟雾,流转不息,似雾似纱。白得透明的肌肤,彷如阳光透射的玉兰花瓣,乌黑如瀑的长发,蓬松垂到腰际,卷曲成一圈圈的发浪。一双漆黑的美眸,闪着清澈无辜的光华。

那女子瞧见祥云上的三皇子,几步奔近,一声娇嗔,投入三皇子的怀中,丝毫未受他周身仙障的阻碍,嘤嘤泣道:“你要回天庭为何不跟我说一声?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早早到这里来等候,已经等了三天三夜。”语音娇柔,听在耳中说不出得舒服熨帖。

三皇子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执着那女子肩膀,盯着她上下瞧遍,急问道:“洛儿,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天庭?半个月了,我每天傍晚溜下山,到泣珠岛上等你,为什么你再也不来?要不是顾忌你父王母后,我都要潜入东海,冲到龙绡宫去找你!”

被称作洛儿的女子微微抬起头,水漾的眸子流过委屈,说道:“你在仙山上,只道是半个月,我在海底,已等了十五年。自上一次分别,父王和母后似乎发觉了什么,对我看管得更严了,时时处处都有一大堆随从,让我再也没法溜出去。有两次我借故走脱了,急急赶到泣珠岛,但没看到你,只好又匆匆回去。”说着眼眶一红,水意盈盈。

三皇子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按,亲昵道:“快别哭了,哭出来的泪珠都变了珍珠,掉下去别砸了凡间哪个倒霉鬼的头!”

洛儿忍住泪,笑道:“前几日,听闻天帝大寿,邀请各路神仙去赴寿宴,虽然我们龙绡宫不可能收到请帖,但是消息自然闻得,听说东海龙王一早就筹备着出发了。我想,你定然要回去,恭祝你父神的寿辰。我怕……怕你回了天庭,再也不会来东海,那我……我……我就找到这里,来见你一面。”

三皇子喜容满面,伸手划过她羞怯的脸庞,宠溺道:“傻瓜,怎么可能?我并未出师,还要回沧海明珠山的。况且我找了你那么久,就算回了天庭,日后也要去东海找你,实在找不到,说不得就去闯一回龙绡宫了!”

那洛儿仰起脸,露出一个绝丽的笑容,清绝的容色下,有一抹说不出的妩媚,又委身投往他怀中去,“惊澈,我就知道,你会到泣珠岛等我,会来找我的!”

三皇子忽而瞧见那抹陌生的妩媚,心中一动,升起一丝迷惑,再听得她口呼“惊澈”,已知不对,洛儿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立时伸掌,在那女子腰中一托,生生要将她推开,但背心一阵刺痛,一柄极锋利冰寒的利刃已刺入他身体。

那女子得意浅笑,拔出寒冰锥,又要再刺,腰中突然掌风袭到,瞬间被推出数丈远。

那女子在云中站定,妩媚娇笑,身后闪出二十名黑衣劲装男子,相貌都是奇丑,一看便是妖族所化。

三皇子忍住刺骨剧痛,祭出缠丝剑,喝道:“你是瑶姬?你如何知道假扮她?你可曾见过她?什么时候见过?”

瑶姬抚着心口,似是心痛,媚笑道:“我想知道,便知道了!惊艳六界的三殿下,竟迷上一个臭丫头,真是想不到,我原本不肯相信,可居然一试就灵!女仙女妖还是女鬼,都不能近你三尺,她倒能对你搂搂抱抱!惊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天上地下,只有我的美艳,才可与你匹配,这个瘦弱苍白的臭丫头算什么?”她摆出不屑的姿态,咬牙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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