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正是黄金大地机场最为繁忙的时间段,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行李托运处前,戴着墨镜的艾博正在与安检人员进行交涉。
“干嘛不能托运?”
“抱歉,那不符合规定,我们没办法帮您办理托运手续,请您谅解。”
“它是标本,你看看,没有呼吸的,我们需要用它进行科学研究!”
“真的不行,那是熊猫,标本也是熊猫,没有前神州国政府的许可,我们无能为力。”
看上去那位五知身材的中年安检员是个认死理的家伙,艾博的嘴皮子都要磨薄了,他也丝毫不肯退让。
陪在一边的霍莉满脸堆笑地凑了上去:“我们其实是有许可的,只是走时匆忙,不知道放到哪儿了,麻烦通融一下好么?哎哟……你那儿好像掉了什么东西,瞧,就在你脚下。”
安检员俯下身子,捡起了厚厚的一摞纸钞,足有上万元。他面色微微一沉,重重地拍在柜台上:“贿赂这套行不通的,你这是在污辱我的职业操守!”
霍莉觉得很纳闷,因为她觉得对面那位没有可能不贪财,至少他的情绪颜色好像就是与金钱相关。她无奈地扶住了额头,正与艾博进行目光交流,这时清脆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候机厅中央的三维巨型屏幕上插播一则新闻。
“据联盟政府科研调查局有关人士透露,昨晚发生在霉水禁区的一系列爆炸,已被证实为某私人科研机构的清毒行动。经调查,目前禁区内的生化物毒素残留已经降低了三十七个百分点,尚未达到可供人类正常生存的标准水平,不过我们可以确信,随着社会力量与官方机构的合作持续开展并深入,在不远的未来,霉水禁区这个毒瘤终将被清除,美丽的蔓谷。终将恢复往日的风采……”
艾博把墨镜摘了下去,一脸讶异地盯着全息巨型屏幕,明显对这则新闻的扭曲程度感到无法置信。
但当他再回头时,发现那位安检员已经换出一副崇拜的面孔。
毫无疑问。自己前奥运冠军的身份被人认出来了,托运阿宝这事儿看来还有门。
“抱歉……你是……是……”
“对,没错,你认得我,我知道。”艾博不住地鼓励着那位老兄。脸上的笑容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大明星的架子。
“就是你!”安检员猛地一拍大腿,“你是宾杜,‘印度洋小旋风’!”
“呃……是的。”艾博惊呆了,怎样也没想到奥运冠军的荣耀竟然就这样弃自己而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不知所谓的小旋风。
“是的,哈哈,是的……我是宾杜,‘印度洋小旋风’,那正是我的绰号。”他瞄了一眼霍莉。发现那女贼已经要笑喷了。
“托运手续马上办好,请稍等片刻。”安检员冲着他的偶像眨了眨眼睛,还毫不迟疑地将那一摞贿金推了回去,“用不着这么破费,我知道你们讨生活的难处,我全知道……话说回来,我还真得好好谢你,因为你让我赢了大钱——我押中了,你在半分钟内被击倒,那赔率高到能让你把下巴掉到地面……”
“宾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脸上的笑容僵得像块石头。
安检员把身子探了出来,以更加平易近人的架势拍了拍艾博的肩膀:“回去好好练,你一定行!尤其你的左拳,很有潜质。我看好你!加油!!”
“呃、好吧……我会的,谢谢你的鼓励。”
艾博扬了扬手中的托运单据,苦着脸转了回去,走向候机座椅上的大队伍。在他耳边,霍莉那格格的笑声一直响个不停,比那孤独女妖的笑声还要刺耳。
“你简直就是来自于印度洋的幸运男神。亲爱的宾杜!”听到霍莉的简单描述,雅吉更是乐得差点没仰到椅背后面,“嘿,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重出江湖?我这儿手头还有些闲钱,还想找机会再小赚一笔,不用一个亿那么多,弄几个千万也能勉强接受。”
“是啊,足球还是拳击?你得先找好自己的发展方向。”霍莉也跟着起哄,更直接狠狠地戳中艾博的痛点。
“见你的鬼,雅吉!还有你,霍莉,我祝愿你们逢赌必输!”艾博气得脸色都变青了,却怎样也无法令那两位闭嘴。
三人闹得乐不可支,就连古川和马文都忍不住在嘴角露出了笑意,只有丁香闷声不响地坐在原位,还一直轻蹙着眉头。
“你在想些什么?”
吴鸣其实也同样处于深思之中,一直在思考那神秘女人的真正用意,以及那未曾现身的“锚”和始终不曾出现的女巫之石的碎片。但在眼下,他觉得丁香才更值得关注,因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丁香一直身处于漩涡之中,是最直接的受害人,更需要得到安慰与帮助。
丁香抬头看了一眼吴鸣,笑容有些勉强,就连左边嘴角的酒窝都没能显现出来。
“没什么……”丁香说,“我只是在想我们的目的地……基哆有多远,你知道么?”
“我知道,前厄瓜多耳的首府,在地球的另外一边,接近一万五千公里,确实很远。”
“干嘛要上那边去?”
“古川需要到那边找些东西,和你的约柜一样的宝物,他觉得在那边可能会有些线索,谁知道呢……”
丁香又没了声音,只是她的表情很说明问题——她就像是个恋恋不舍的孩子,虽然搬迁令早就发下来了,可她始终不乐于接受自己的旧房子已经被拆除的实现。但事实就是如此,